众人一同前行,朝着湖畔的曲水流觞宴而去。
碧春低声道:“小姐,奴婢发现您对这楚二公子真是照顾有加呢。”
“你又瞧出来了?”宁嗣音淡淡一笑。
众人来到溪畔,有女子扮作仙人模样,以莲叶盛水,来者伸出双手,女子以莲中水浇下。这是酉州城的祓禊仪式,洗濯去垢,消除不祥。
祓禊后众人便纷纷入座河渠两旁,在上流放置酒杯,酒杯顺流而下,停在谁的面前,谁就取杯饮酒,意为除去灾祸不吉。
“二公子,你坐这边。”宁嗣音特意安排,示意楚锦渊坐在自己右侧,而楚皓轩本欲坐过去的,见状只能坐到她的左侧去。
楚锦渊没有多言,默默坐下。
宁嗣音暗暗得意,然后也入座。
“今日借上巳佳节由我楚某设宴,各位兄台能赏脸前来,楚某在此谢过。”楚皓轩起身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哎呀!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楚公子啊!”
“失敬失敬!”
“楚家不亏是汤州首富,今年的曲水流觞宴真是比往年都豪横!”
众人寒暄起来。
“小姐,这楚大公子可真是一个显眼包。”碧春低声与宁嗣音耳语。
宁嗣音听闻不禁失笑,这个词当真是配楚皓轩。
正想着,酒杯停在了宁嗣音面前,她微微一怔,取过酒杯。
“这位是?”有人发问。
宁嗣音正欲开口,楚皓轩抢先介绍道:“这位是楚某的挚友,宁府宁老爷的千金。”
“哦哦哦!”人群中有人站了起来,“是宁小姐啊!”
宁嗣音目光看去,那人有些眼熟,但是想了许久都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
那人也不客气,自报家门道:“宁小姐,是我呀,白玉龙!与唐泽是总角之交!”
宁嗣音顿时想了起来,从前在私塾曾见过这人,他天天同唐泽一块逃学,没想着今日在这里遇见了。
“白公子好。”她礼貌问候。
白玉龙笑道:“哎呀!唐兄以前可是天天都提到你呢!”
宁嗣音想起唐泽,脸上的笑容都僵了几分。此人父亲是酉州刺史,仗着家中有权有势,在酉州横行霸道,若非他们两家是世交,她断然是不可能与这种纨绔公子有任何关系的。
因是世交,所以她与唐泽从小往来甚密,二人也算是青梅竹马,只不过她对唐泽这般的纨绔只有兄弟之谊绝无男女之情,而唐泽身边莺莺燕燕也少不了,素日里都只拿她当朋友般大大咧咧的对待。
“不知这唐公子是何人?”楚皓轩酸溜溜地开口询问。
白玉龙道:“乃是酉州刺史家公子,同宁小姐交情匪浅。”
楚皓轩闻言挑眉:“那今日无故不见唐公子,是觉得楚某这曲水流觞宴不够格吗?”
“非也非也!”白玉龙说着,“半月前唐公子因公前往了京都,如今人尚未回来呢。”
“原来如此。”楚皓轩微微点头。
宁嗣音举杯示意,然后将酒水一饮而尽。
“小姐,您少喝点呐。”碧春小声提醒着。
“放心,我自有分寸。”
白玉龙提议道:“众位,不如酒杯停到何人面前,咱们就吟诗一首如何?若是作不出来,那便罚酒三杯!”
宁嗣音闻言暗暗扬起一抹笑,前世这曲水流觞宴没有楚锦渊的参与,她便是那个倒霉蛋,每次酒杯都停到自己面前,好在她对诗词歌赋也略有研究,所以勉强那日是作了八首诗词。
而现在,她故意让楚锦渊坐在自己右侧,楚皓轩则被迫坐左边,今日的倒霉蛋便非楚皓轩莫属了。曾做他的娘子两年,她深知楚皓轩胸无点墨,平日里不过爱装腔作势罢了。
“这……”楚皓轩正打算反对,一直沉默的楚锦渊却难得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