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可迟疑了一下,在床边坐下,握住文静的手,勉强挤出一丝笑:“刚才在门口我碰见二叔了,他现在意气风发的,觉得安家要起死回生了。他太执着了,不是什么好事。”
文静没想到她会关心这个,愣了下,想到安盛那疯魔的样子,皱了皱眉,深以为然:“他最近确实有些魔怔了。”
“所以啊,您和二婶多劝劝他,人力有时穷,有些事情不必太过强求。”安可可道。
文静失笑:“你二叔要是知道你这样瞧不上他,铁定跟你急。”
安可可眨了眨眼,“所以才要让您和二婶多劝劝他嘛。与其去做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不如及时止损,给小然留些后路,将来小然若是有本事,他可以东山再起。他若是没本事,就让他去做他喜欢的事情。”
文静摸了摸她的头,点头说好。
但心里,却并没有把这件事看得多么重要。
她理解安盛,做为安氏总裁,安家多年的家业,父兄都那么出色,惟独安家落在他手里,迅速凋敝,他心里,不会放过自己的。
安家其他的人,也不会让他轻易断尾求生。
这条路,他一定会走下去。
安可可走后,文静却根本无法入睡。
犹豫良久,她掏出手机,给傅九州打了个电话。
与此同时,君悦饭店。
傅九州正和王家父女,以及傅南江等三人坐在一起吃饭。
傅南江一心想要促成他和王家千金的婚事,但当事人都兴致缺缺,彼此客气疏离。
唐宁坐在自己母亲柳艳身边,眼神死死地盯着对面王家千金,仿佛要把对方身上戳出几个洞来。
傅九州的电话响起时,傅南江正和王总你一口哥,我一句弟的聊着过去,展望未来。
他看见屏幕上文静的来电,瞳孔缩了缩,不露声色地起身,“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他一起身,王家千金也跟着借口离开。
唐宁一见,也要走,被柳艳拉住。
她于是只好不甘心地坐回去,愤愤地用筷子戳着盘子里食物。
傅九州穿过走廊,没去洗手间,而是到了楼上的阳台。
阳台露天的座位没人,此时风大,谁都不会傻到在这里用餐。
他站在栏杆边,接通了文静的电话:“文姨。”
文静第一次给他打电话,似乎不知道说什么。
傅九州含笑问:“是想问可可吗?”
文静道:“不是,我想问问你,最近跟可可是不是吵架了?”
傅九州一愣:“您怎么会这样问?”
“没有么。”文静喃喃自语,“没有就好,可能我想多了吧,总觉得这孩子最近心里装着事。”
傅九州瞬间想到安可可要出国与木莎一起参与演出的事,想着她大概还没想到要怎么跟文静说,但也就没提。
安抚道:“我晚上回去问问,可能是工作上有些压力吧。你最近身体如何?”
文静不自在道:“嗯,挺好的。那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
傅九州:“好的,您多注意身体,可可这边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文静声音里了终于多了几分笑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