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英尴尬,后退半步,呵呵:“有没有新的案子信息,共享一下?”
“可以呀,不过你先说,lady first”
华英哼了一声,跑到唐院长办公室,小声问道:“对面的三个人,什么时候搬走?”
“翡翠园二号项目做完,他们就搬。不过,到那时候,我们也要搬罗!”
“为什么?”
“以后是独立的设计公司,还赖在这里干什么。到时候,我退居二线,这里是你的天下了,华总!”
华英后退:“唐院长,你也开这种玩笑?”
“没开玩笑。这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
7月初,华英请假,她准备回榕江一趟。华俊高考,这是一件大事。
1号下午两点多,华英收拾好东西,提前下班,准备第二天上午,乘早班车。桌上的电话响,接起来一听,竟然是董翠芬。
董翠芬泣不成声:“英子,华俊出事了。”
华英的心一沉:“出了什么事?”
董翠芬抽泣得厉害,说不出话来,华国庆接过电话,声音凄凉:“华俊被人刺了一刀。”
犹如当头一棒,华英差点没站稳,拔腿往外跑。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落。
走道里,迎面碰上蒋嘉琦。惊诧地问:“怎么啦?”
华英边哭边跑,蒋嘉琦追上来:“你要去哪里?”
“你烦不烦?不要跟着我!”
她的眼泪糊了一脸,蒋嘉琦一路跟跑,不停地问:“你到底要去哪里?”
“我要回老家,我弟弟出事了。你不要再跟着我啦!”
跑出大院,向公交车站跑去,却被蒋嘉琦一把拉住。“客运太慢,坐的士。”他招手拦下一辆的士,俯身问:“师傅,长途跑不跑?”
“哪里?”
“榕江。”
“不去,太远了!”
“不打表,100块!”
“上车吧。”
华英被他塞入后座,自己跑到前方副驾驶室落座。
华英的大脑,跳出上一世华俊去世的场景,身上的衣服被烧烂,满脸黢黑,双眼紧闭。华国庆和董翠芬听到噩耗,当场晕倒。
她的心脏像被剜去一块,双眼像决堤的大坝,眼泪止不住地流。足足流了两个月,眼眶长出麦粒肿,反反复复,始终不消。
很多年之后,她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想起华俊,心痛不已。
那种痛苦感觉又来了,排山倒海,像海啸一样席卷而来。
华英张开嘴,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