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杰推门，却没推开：“怎么回事？你把门反锁了？”
华英长舒一口气，身体瘫软，靠入椅背。
杨志杰使劲推门：“华英，你搞什么？你不是肚子饿吗？我给你拿鸭脖来了，快把门打开！”
华英闭着眼，问道：“你和周志向、高启麟是一伙的？”
杨志杰嗤之以鼻：“谁和他们一伙？一个是变态，一个是蠢蛋，拉低我的档次。”
“他们俩，谁是磨华湖边出现的白兽？”
“当然是周志向，那家伙只会吓唬女生，自己胆子小得像针尖。你快把门打开，我们好好说话。”
“杨志杰，你为什么抓住我不放？”华英的言辞严厉，但是语气绵软，惊恐与饥饿让她没有气力。
“因为我喜欢你呀，华英。自从在舞会上看到你，我就认定你是我的女人。我现在不再是大学老师，但是我有钱，我的ok厅每天营业额上万，以后，我还要开娱乐城、开酒店。我会赚很多很多钱，把你养起来，你也不必辛苦工作，培训班不用开，建筑师嘛，要经常跑工地，适合男人干，你就算了。”
华英哼了一声。
杨志杰急迫：“你快把门打开。”
“我累了，要休息。”
杨志杰停顿片刻，又说：“好吧，我不勉强你。你把门开一条缝，把吃的拿进去。”
华英又哼了一声。
“我好歹也曾经是大学副教授，说话算话，你快开门！”
杨志杰的声音透着焦急，这个王八蛋！华英才不相信他！她站起身，用手臂蹭关开关，房间黑下来，她走到床边，脸朝下，趴在了床上。
杨志杰还在敲门，一声声地叫着：“华英，你开门，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我们就聊聊天？”
华英不理。门外安静下来，四周陷入一片黑沉沉的静谧。夜已经很深。
迷迷糊糊睡过去，她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梦中，她走入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杨志杰站在大厅的中央，手里拿着一只雪茄，冲她发号施令……
蓦地惊醒，早上的一抹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到地板上。华英头疼手疼，肚子饿得咕咕叫。她翻转身体，起来，走向窗户。外面正是车辆厂的宿舍区，广播里正在播放《小白杨》，穿着工装的职工从各个楼道出来，向着同一个方向走去。
向右前方看去，她甚至看到了自家的楼栋，咫尺天涯，却回不去。
估摸着，杨志杰这个时候，应该在房间里睡觉。
华英回到门口，反身悄悄拉开内锁。肚子饿尚可忍，但是小便却不能忍，她得去一趟卫生间。
门开一条缝，外面静悄悄。再拉开一点，华英挤出门，轻移脚步，走到卫生间旁，主卧的门大敞着，杨志杰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微起鼾声。
华英一点一点拉下裤子，上了一个小号。起身的时候，碰倒了挂在墙上的花洒。啪嗒一声，像一声炸弹爆炸，吓得她一激灵。
走到门边，拉开一条门缝。杨志杰翻了一个身，面朝外。华英的心怦怦直跳，移步而出，餐厅的餐桌上，放着一只盘子，盘子里放着一块蛋糕，和几只鸭脖。
她跪在椅子上，两手从背后夹住盘子，朝次卧快跑。跑进门内，外面响起拖鞋拍打地面的声音。
杨志杰高声问道：“华英，你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