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长的评委取出一张纸，念道：“本次翡翠园1号地块设计单位中标的是，”他顿了顿，扫视全场，落在女院长的身上半秒钟，迅速滑走：“青城建筑设计院！”
秦岚之脸色顿时铁青，郭胖子神色诧异。胜利者这一方，林工很激动，但又不敢表现得张狂，暗地里和同伴握手庆贺。
秦岚之站起身，拂袖而去。郭胖子也带队离开，经过之时，羡慕嫉妒恨，抬手拍打林工的肩膀：“你们就是我的克星，但凡碰到青建院，我就从来没赢过。”
林工走到主席台前，和领导握手告别。
领导说：“你们的设计注重细节，黄先生一眼看中；还有标书，做得漂亮！”
黄思源和林工握手，眼神越过他，朝黄健点头，冲华英微笑。
华英回以微笑。
这一幕落入齐芸的眼里，她上牙咬住下嘴唇，心中有些发慌。
黄健看到黄思源的眼神，眉头皱了皱。
林工铩羽而归，张部长高兴地向院长汇报。的确如林工所说，青建院的公建项目饱和，民建工程接的并不多，这次拿下翡翠园一号地块的设计，有着长远的战略意义。
小道消息传来，这次投标，省厅有意扶持下属单位省建院，但是甲方出资人却力挺青建院。青建院的设计方案和费用，投资估算和设计进度，乃至曾经的业绩和标书的排版和装订，都无可挑剔，最后，省厅领导不得不放弃。
实习结束的时候，张部长设宴送别。
席间，他喝多了，话越发的多：“今年来的几个大学生，是历届综合素质最高的。你们四个人，我都想要！”
林工在一旁呵呵笑，替他圆话：“没办法，我们只能留两个。”
张部长端起酒杯，从圆桌对面走到华英跟前：“华英同学，我敬你一杯！”
华英端杯站起身。
“首先，你提出的设计意见非常棒，尤其是室内几个门的设计，得到甲方的赞赏；再一个，你能熟练操作电脑，打字排版都非常漂亮，这些，都是我们胜出的重要原因。”他停顿片刻，继续说：“你并不在学校推荐名单之列。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把你要过来。”
华英很开心：“谢谢张部长。”
“来，干杯！”张部长的白酒杯，碰了碰她的饮料杯。
华英一口干掉饮料，坐回座位。斜对角坐着的齐芸气鼓鼓地瞪着她，眼神阴郁怨恨。
华英明白她的气从何来。一旦张部长到学校点名要她，最有可能被替换的就是她齐芸。
这怪得了谁？公平竞争嘛，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
晚上，四位同学一起返校。
从公交上下来，有一段林荫道。一路沉默，快到校门口，秦朝晖冷不丁地问黄健：“甲方的那个混血代表，是你表哥吧？”
齐芸精神一振，追问黄健：“是真的吗？”
黄健答：“是的。”
齐芸松下一口气，恍然大悟，提高音量大声说：“原来是这样，一定是你表哥看到你，所以才把这个标给青建院。某些人还真以为是她的功劳，真是好笑！”
黄健：“你们想多了。黄思源美国出生美国长大，他不懂中国人的人情世故。这个项目是他在国内的第一个项目，他不会感情用事。更何况，我与他只有血缘，没有亲情，我在他眼里，没有项目重要。”
黄健的一番话，还原一个真实冷酷的黄思源。让华英心生希望，却让齐芸再次焦灼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