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秦嫣走出房间，招呼一名服务员过来，“你现在去干洗间将我晚宴那套长裙拿回来。”
霍则琛出了电梯，正好听见秦嫣的吩咐。
服务员走后，霍则琛来到秦嫣跟前，随口问：“季可瑶在你房间？”
“你怎么知道？”
秦嫣微讶，她好像没跟他提起过计划吧？
“霍则言在找季可瑶，有人在讨论，这船上到处找不到，就很有可能是落水了。”
霍则琛语气平静，“我猜这应该是霍则言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码，他昨晚对季可瑶动手了。而你似乎一直在等着他动手。”
听到这，秦嫣粲然一笑，“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霍二少。”
“那你从季可瑶口里问出什么了？她愿意做证人指认霍则言了？”霍则琛进一步追问。
“她其实知道的不多。”
秦嫣叹了口气，“她只知道在跨年夜之前，霍则言跟秦芒联系过，还有跨年夜他确实不在季可瑶身边。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
刚才听完季可瑶的话，秦嫣多少有些失望。
本以为季可瑶手里会握有更多证据的，没想到，都不是直接证据，顶多就是能间接推论而已。
如果真的要通过法律手段定罪的话，这点推论压根不够。
所以，在季可瑶提出她想回霍则言身边收集证据的时候，秦嫣只迟疑一会便答应了。
毕竟季可瑶这次死里逃生，就算不是真心想帮她的，也不会再对霍则言留有旧情，甚至……很有可能已经恨透霍则言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置季可瑶？”
霍则琛的问话将秦嫣的思绪拉回现实。
秦嫣看向霍则琛，“她想回到霍则言身边收集证据，就是我还没想明白，她要怎么回去。衣服也是她让我借给她的。”
霍则琛拢眉，“你答应让她回去？”
“不然呢？就她那点证词，对我们来说也没有用。还不如就这样放她回去，指不定真能看到一出狗咬狗的好戏。”
秦嫣笑了笑，眉眼间的笑意狡黠灵动。
霍则琛思忖片刻，“也是，对杀人凶手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季可瑶应该不会蠢到这种地步。”
……
一天下来，霍则言都在船上漫无目的地找人，连会议都没有参加。
不少宾客偶遇霍则言，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都以为他真的很爱妻子，纷纷表示同情和安慰。
没有任何人怀疑这样一个深情的丈夫。
霍则言的目的达到，演了一天的戏也觉得累，晚上就在三楼的吧台喝起酒来，寻思着演戏就要演全套。
他抱着酒瓶，痛苦地低喃：“瑶瑶，我错了，我不该跟你吵架的……你不要再躲着我了，好吗？”
“你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啊……你和孩子要是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
这一幕，任谁看了都觉得痛心。
而此时，一道身影藏在暗处，正直勾勾地盯着霍则言，眼睛深处恨意沸腾。
随后，那人转身离去，隐入黑夜之中。
伴着走路的动作，宽松的风衣外套底下黑色亮片裙摆若影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