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病房，秦嫣拉住霍则琛，“你们刚才都在聊什么？”
“我说你是来道歉的。”
霍则琛反手握住秦嫣的手，带着她往前走，“男孩的父亲拒绝了，说他们都以儿子为荣。如果接受你的道歉的话，上帝是不会原谅他们的。”
秦嫣一愣，“可是……”
回想刚才男孩挡在她跟前的那一刻，她仿佛看见了当年每个为她而死的小组成员……
那些好不容易压下来的悔恨，再一次吞没了她。
她微微垂眸，出口嗓音有些发涩，“我不希望他救我，我身上背负的血债太多了，我还不完的。”
霍则琛脚步一顿，两人停在窗户前，月光落在他们身上，温柔得不像话。
“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压根不想要你还？”霍则琛认真地问。元宝小说
秦嫣沉默。
“当年的救援行动，我也在场。我看到的，是他们拼了命为自己兄弟保留活下去的希望，而你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霍则琛缓缓开口，“你忘了你后面救了多少人吗？许湛的命也是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你不能因为几个人的牺牲，就否认了你做过的所有。”
“许湛跟我聊过，他自从知道你是当年那个蒙面女孩后，就死心塌地地跟在你身边，生怕你会回忆起当年的事情，他一个字也不敢跟你提。”
说到最后，霍则琛语气陡然变得郑重，“秦嫣，你当年也救了我。”
秦嫣愣了愣，抬头看向霍则琛，跌入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里。
虽说恢复记忆，但到底是模糊的。
她只勉强记得一些人的脸庞，是不是真的救过霍则琛，她自己也不太确定。
“你在那批富二代里？”秦嫣问。
“嗯。”
霍则琛抬起手抚上秦嫣的小脸，像是在捧着绝世珍宝一般，格外小心，格外珍视。
“那是你第一次救我，后来，你救了我无数次。”
如果不是秦嫣的出现，他现在也许还是个眼瞎的废物。
他是在秦嫣一次又一次的拯救下，活得越来越像个人。
在月色的衬托下，女人的眉眼明艳且透亮，美得极为纯粹。
霍则琛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朝着女人的唇徐徐靠近。
秦嫣反应过来，双手抵住霍则琛的胸膛，“我……我好多了，谢谢你的安慰。”
说完，秦嫣便跟个灵活的小猫咪似的，从霍则琛的身前溜走。
看着秦嫣迅速消失在走廊里，霍则琛唇边勾起极浅的弧度，算了，只要她能听进去那番话就行。
……
另一边，霍则言得知杀手行动失败，当即脸色铁青，“现在怎么办？”
这一声质问，吓得夏妙抖了一下，“则言，你先冷静一点，这事情是我委托老管家去办的，他对我们夏家很忠诚的。”
“就算真的让霍则琛查到老管家头上也没关系，他都一把年纪了，无儿无女的，为了报答夏家，肯定会一人揽下所有罪名。”
“只是……”夏妙战战兢兢地看着霍则言，“你听妈妈一句劝，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你跟则琛没必要争到这种地步。”
“妈妈已经有一个儿子在里面了，我可不想你也……”
“够了。”霍则言怒喝一声，“别把我和那个废物相提并论。”
“他是你弟……”
话说一半，对上霍则言暴戾的眼神，夏妙只能默默地咽了回去。
她实在是想不通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