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的本能让秦嫣想都没想，快步来到霍卫奇跟前，“病人在哪里？”
“楼上……”霍卫奇伸出带血的手一把抓住秦嫣，“你能救救滢滢吗？”
秦嫣抽出手，“我去看看。”
说完，秦嫣踏上楼梯，将一众人甩在身后。
霍则琛也没再拦着霍卫诚他们，而是选择跟上秦嫣的步伐。
房间里，郑滢脸色苍白，躺在地上哀嚎，身下一滩血水将地毯浸湿。
秦嫣进门，迅速来到郑滢身边蹲了下去，掀开裙子查看情况。
这一幕，就这样猝不及防地闯进霍则琛的视线里。
他脚步一顿，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似的，脸上血色褪去，控制不住地想要干呕。
秦嫣只顾着郑滢，并没有发现霍则琛的情况。
她先给郑滢施了几针，暂时缓和疼痛，转而对着门外大喊，“孕妇早产伴有出血，必须立马送医院！”
郑滢情况紧急，已经等不来120救护车。
秦嫣直接现场指导霍卫奇和两名佣人，一同护送郑滢下楼上车。
紧张安排完全程，秦嫣目送那辆私家车扬尘而去，站在门口轻轻地舒了口气。
这时，一件西装外套披到她的肩上，带着熟悉的木质香。
秦嫣转头看向霍则琛，而他正目视前方，眼神讳莫如深。
“她没事吧？”霍则琛问。
“不知道。”秦嫣耸了下肩膀，“我虽然及时做了处理，但具体情况还要到了医院才知道。”
“嗯。”
霍则琛应了一声，就没有下文。
远方夕阳收起最后一抹余晖，天色渐暗，模糊了男人眉眼间的神色。
秦嫣注意到他没有血色的薄唇，这才想起来……当年小小年纪的霍则琛看到的也许就是今天的画面。
只不过，那时候没人能帮他的母亲。
秦嫣垂眸，看着霍则琛放在身侧的手好一会。
“你看什么？”
询问的声音从头顶落下，秦嫣回过神，抬头讪讪一笑，“没什么。”
她别过脸，很是郁闷，咬牙暗暗骂自己：心疼他做什么？轮得到你来安慰他吗？
眼见霍则琛迈下台阶，秦嫣下意识问：“你不是找霍则帆吗？”
“算了，今天没心情。”霍则琛顿了顿，“而且，你是打算穿着这一身衣服到处乱晃吗？”
“我这……”
秦嫣张嘴要理论，低头就看见裙子上沾染了大片血迹，不禁一噎。
她裹紧西装，挡去血迹，跟上霍则琛的脚步，“你先送我回秦宅，我这一身不方便给小乾看见，过两天我把外套洗好还给你。”
“不用……”
还。
霍则琛及时改口，“先放在你那里，我有空去找你拿。”
“我可以叫个闪送，你……”
“不想要，现在就还给我。”
听出霍则琛语气里的不耐烦，秦嫣识趣地闭上嘴。
谁知道霍则琛现在会不会一个心情不好就直接把她扔在霍家老宅呢？
……
随着那辆迈巴赫消失在夜色里，霍老爷子才缓缓收回视线，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年纪大，老眼昏花，但心跟个明镜似的。
他喊来管家，“你查出来秦嫣那个儿子是在一个什么幼儿园读书来着？”
管家微微颔首，“华阳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