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正南长出了一口气，跟工作人员说道：“赶紧把灵堂收拾干净，除除晦气，妈的，头一次遇到这样不讲理的！”
“主管，他不会在外面埋汰咱们公司的名声吧？”
工作人员担心地问。“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家老板的名声在这里摆着，外加办过这么多场事情，哪有一件出错的。”
古正南一点也不担心，现在的人也不会轻而易举被谣言蛊惑。工作人员觉得是这么回事儿，赶紧收拾刚刚的灵堂，再用消毒液清洗一下地面。这时，古正南的电话响了，有一位老太太去世，让他们公司赶紧过去。古正南叫上四个工作人员走了。钱中来带着东家回了公司。原本嚣张的东家瞬间蔫儿了，钱中来的殡葬公司看着挺小，没有二部的档次高，可已经过来了，说啥也得在人家办理，他也没有脸再回去。“骨灰盒要什么样的？还有今天下午的流程咱们核对一下，明天赶不上头炉，咱们也早点走，排队的话还能快一点。”
钱中来说道。“骨灰盒要五千块钱的就行。”
“这款。”
钱中来指了指那个骨灰盒。东家看后当场愣住了，钱中来指着的骨灰盒在二部那里才卖三千块钱，他刚要发火，可一想还是算了：“行，就这样的吧！”
“流程呢？”
“该有的都有。”
“好嘞！”
钱中来就爱听这话，一切以最高配置安排。钱中来这里的骨灰盒没有放价签，基本上都是先问客户要多少价位的，然后他为了多挣钱，给那些不懂行的人介绍便宜的。来办事情的人都不懂行，所以基本上都被钱中来忽悠了。但那些要一千多块钱的，钱中来从来不忽悠，他也明白这些人没啥钱，整不出什么油水。明知道挨宰，东家也得受着，这是他自找的。古正南恭敬地将那位去世的老太太请入了灵堂，然后问老太太的儿子：“东家，请问您想要什么规格的，骨灰盒要多少价位的，还有订不订头炉，您家里大三天，头炉得提前订。”
“不订了，我听说订头炉得多加一千块钱。”
“对，其实也没啥大用，人家火葬厂的工作人员收拾得可干净了。”
古正南说道。“那就这样吧，骨灰盒就要三千块钱的吧，纸活得好一些，这些是给我妈烧掉的，到了地下她也能用得着，其余的你看着办吧，我们也没啥说道。”
“我懂了，您放心吧，保证差不了事儿。”
古正南就爱跟这样的东家办事儿。“我信得过你们。”
工作人员已经将长明灯啥的摆上，供品他们公司提供，就不用东家买了，一共五样水果，摆在棺材前面的供桌上，遗像陈英会给制作，这钱就不用东家另外花了。林染正坐在纸活厂的办公室里，看了一眼手机，如果不是他有事儿，高低去会一会那个东家，明明是自己的问题还找事儿，真不知道咋想的。“老板，您那位h国客户要的纸活整出来了。”
明叔说道。“这么快？”
林染挺意外的。“这有啥啊，多简单，为了方便，我们还送了纸制的水果篮子。”
明叔说着，将纸活的照片传给了林染：“您让客户看一眼，要是还需要什么添加的再弄。”
“成。”
林染将图片发给了朴先生，未想人家说道：“林老板，没有鱼露和虾酱啊？”
“你可以买生产厂家的商标，然后给你奶奶烧掉。”
要得还挺周到的，你奶奶不爱吃泡菜，你当大孙子的就没想过因为啥吗？“对呀，那就没啥问题了！”
朴先生很满意：“多少钱？”
“一共才多少东西，不要钱了。”
林染大方地说道。“少来，我懂得规矩，纸活没有不要钱的，我给你转一千块钱，你收下。”
朴先生挺高兴，直接就给林染转了一千块，甚至他还有点觉得给少了。林染心安理得地收下了：“成本多少？”
“五十多。”
“行了，这钱不转给你了。”
林染说道。“……”明叔。“最近外国要私人定制的比较多，我一直压着呢。”
林染递给了明叔一根烟：“过几天我回村里开会，普通的纸活拿回村里制做，给他们计件工资，你们制作私人定制。”
“这个方法可行啊！”
“到时你再组织人过来培训啥的，基本上问题都不大，主要是制做假花等等，然后……”林染抽了一口烟：“我想做一些盲盒。”
“啥？”
明叔懵了，纸活咋制做盲盒，这不是扯淡吗？“主要就是往国外销售，你们制做盒子，要古风一点的，上下两层，一共七个格子，多了不整。”
“那装啥啊？”
明叔问。“装烧纸这类的东西，纸厂那边都有，再放一捆草香，这个格子你就得做得细长一些，其余的你也知道纸钱啥样，懂了没？”
林染望向明叔。明叔囧着一张脸：“老板，你最近整的东西越来越嘎咕。”
“我有啥办法啊，约翰和葛大少爷那边快把我吹上天了，今早约翰给我发了一个视频，葛大少爷在外网发的，说我还会看中医，会治各种疑难杂症。”
林染真的是快要愁死了：“我要是真有这个本事儿，他们咋吹都行，关键我没有啊！”
“要不然你出马呢？”
“……”林染。“你是可以出马的，你看江聪那个格路的都出马了，你不比他强吗？”
明叔还是觉得林染有道行：“要不然你当道士呢？”
“我都结婚了。”
“那也没关系啊，看看陈叔，不也是道士么，照样娶媳妇了。”
明叔说到这儿眼里闪过一丝羡慕，能娶到那么好的富婆，也真是牛的一批！“算了吧。”
林染一点也没动这个心思，他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明叔轻叹一声，自家老板咋就没有超脱世俗的追求呢？试想一下，出马后，顶着一张高深莫测的脸，谁看着不迷糊，不过，现在老板的脸看着也挺高深，只是差了那么一点神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