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回来了，林染招呼他们俩去吃饭。四人吃的烤肉，谁知看到大壮和老女朋友也过来了，他见到林染还打了一声招呼，眼里也没有什么尴尬了，反倒挺放得开的。林染只是朝他点了点头，并未说话。肉上齐了，林染开始烤肉：“你们俩多吃点，我叔爷也就这一两天的事了，到时你们精点心，我明天一早就过来，这事儿我得亲自到场。”
“放心吧，我们明白的。”
“二雷子肯定会非常难过，你们关系好，到时多安慰安慰。”
“知道了，哥。”
林染又想到了卓山川的老婆，不知会不会过来？宋柯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大壮的老女朋友：“大染，我咋看那老太太脸色不太健康呢。”
“岁数大了都多少有点毛病，我看她有说有笑，心情不错，应该问题不大。”
林染说道。“或许吧……”宋柯还是觉得有点奇怪，她检查过很多的尸体，老太太也见过很多，确实多少都有点毛病，但脸色啥的也绝对不是老太太此时的样子。“有没有病，人家心里有数。”
林染给宋柯夹了一块肉。“这话没毛病！”
四人聊着最近发生的事儿，得知江聪那边接了五个买卖后，林染觉得挺好，江聪虽然不咋地，但他家的小丫头真招人稀罕！吃完了饭，林染和宋柯回市里，明天周一，宋柯得回市局上班。次日一早，宋柯自己开车去市局，她让林染赶紧回镇上，不想卓山川有事儿，陈叔儿那边忙活不过来。林染回到小镇，将车停到了门市前，见大壮的女朋友跑车不在，便知他们走了。阿婉从屋里出来，脸上的伤口都结痂了，落疤肯定是难免。“林哥你回来了。”
阿婉还行，知道跟林染吱个声。“嗯。”
不管咋说，人家开口跟你吱声，哪怕再烦她都是回应一下，这是礼数的问题。阿婉摸了摸自己的脸，惆怅地说道：“也不知道我的脸能不能恢复。”
林染没吱声，他觉得就冲阿婉的脸，恢复与不恢复都一个样儿。“大染你回来有事啊？”
红姨也走了出来。“啊，有点事儿。”
“那你忙吧。”
红姨拉着女儿进屋了。林染进门市看了一眼，华子和唐安都不在，应该在陈叔那里。他将门市关好，拿着车钥匙过去了。卓山川此时紧闭着双眼，距离咽气也就一两个小时的事儿。林染又过来看了一眼，示意唐安去拿寿衣啥的。“哥，你说我心里咋这么难受呢？”
二雷子红着眼眶问林染。“不管咋说那也是你亲爸，骨血在这里摆着呢，你呀也好好伺候你爸了，真的没说的，你爸肯定特别高兴，他岁数也这么大了，迟早的事儿。”
林染安慰道。“嗯。”
二雷子心情好了一些。陈叔心情也非常不好，把他养大、赏他饭吃的师父就要走了，虽说这老头子挺气人，可他还是满心的舍不得。“大染啊，我心里太难受了，你帮叔儿弄一下吧。”
陈叔哭丧着脸走回了房间，坐到床上开始掉眼泪，死人他看得多了，可一旦发生到自己身上，他一时间也是难以承受。“放心吧叔儿。”
林染早料到陈叔会这样了，别看那时候跟卓山川吵架啥的，从小养活到大的情谊可不是说没就没的。唐安拿着最高档的寿衣寿被来了：“哥，拿来了。”
“放那里吧。”
林染坐在一边，手一直握着卓山川的脉门。“是先在二楼停灵，还直接抬灵棚里？”
华子问。“在二楼停灵的话，地方也不算太大，我叔儿的朋友太多……还是在外面的灵棚吧。”
林染又翻看了一遍天气预报，这三天天气都挺不错的。“我去支灵棚。”
华子走了。林染望向了窗外，让唐安去找床单啥的，等卓山川咽下最后一口气后，将楼上楼下所有反光的物件全部挡上。“哥，我干啥？”
二雷子问林染。“到时在灵堂里守灵吧。”
“知道了。”
林染简单交待完了，剩下的就由华子和唐安处理。又过了半个小时，林染松开了卓山川的手腕。“爸！”
二雷子哭着喊了一声。陈叔猛地一抬头，脑中闪现出了从小到大卓山川带着他的种种往事，他捂着脸哭着跑了出来，跪在床边给师父磕头：“师父啊，一路走好，徒弟送你最后一程！”
林染对卓山川没有感情，但人死了以前的事就拉倒。林染找来了岁数大的人给卓山川穿衣服，陈叔给了那位老头三百块钱赏钱。前来帮忙的人跟着将遗体抬入了灵堂，系孝带的系孝带，磕头行礼然后哀乐起。听到动静的人都知道咋回事儿，纷纷过来吊唁上香，酒席啥的就在对面的大酒店了，这边也没有地方摆流水席，就地办理是最好的。林染这边都安排妥当，给宋柯发了一条消息，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宋柯说晚上会过来。席面啥的，陈叔订的，一共多少桌他都算好了。有人问陈叔请不请乐队，陈叔直接拒绝了，他觉得搞这些形式主义没啥太大的意义。红姨前来吊唁，鞠了三个躬后，走到林染面前，哭哭啼啼地说道：“现在一看到葬礼，我就想起你爸，当初我们在一起的美好日子，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面对着如此茶言茶语，林染淡定的一笑：“你们就属于解决生理需求，哪有什么感情，别太往心里去，我爸心里只有我妈。”
“……”红姨。林染了解红姨的想法，无非就是没有人养活，生活需求等等都达不到满足，想到他这里博一个同情罢了。可惜呀，林染把她看得透透的。红姨讪讪地闭上了嘴巴，郁闷地走了。就在这时，一辆警车飞驰而至，停到了红姨家的超市前面。大街上站了不少的人，一个个面面相觑互相看了一眼，谁也不知道红姨家又出啥事儿了。红姨也挺纳闷，上一次看到警察时，还是当初儿子卖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