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一晃而过,青楻剑的气息比过去多了数分厚重,喷薄雷霆神光,居然凝结出三条雷蛇,在周清身边盘旋飞舞。
养生主内:
青楻剑(三重神禁)。
周清催使青楻剑飞出水府,就近找了一块沉底的巨岩,纵横百丈。青楻剑剑光一动,没有惊天动地的轰雷,仅是凭借剑身,轻描淡写间就将巨岩斜斜削成两半,上面的岩体滑动而下,落在水底,发出轰隆隆的沉闷响声,激荡水体,久久不绝。
对于青楻剑如今的锋锐,周清满意地点了点头。
新的两粒庚金融入青楻剑的剑身,加上新一重神禁的叠加,使青楻剑本身的锐性更上了一层楼。
神剑一成,周清自有股风发意气。他心想,“正合三月之期已到,便去约定的地方瞧瞧,看玄鹰一族,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他心念一动,虎魔明王化为漆黑如墨的黑袍披在身上,千幻随之变化,鬼气森然。
他虽然没见过真正的罗刹鬼族到底是什么模样,料来气息恐怖,跟这差不多,毕竟此和幽泉分身,气息接近,看起来就像幽泉分身的升级版。
先是隐匿踪迹,到了南海的近海岸边,周清和幽泉分身出现,架着滚滚魔烟,到了先前约定的山岭之上。
一时间,天空漆黑如墨,似要滴出水来,深沉得可怕。
周清放出元婴初期级别的神识,带着阴森恐怖的气息,笼罩山岭。
玄鹰王生性谨慎,隐藏在山岭中。由鹰修出面,早在山中凉亭等候着。
它见得天昏地暗,一股强悍至极的神识笼罩山岭,那种阴森恐怖的气息,令玄鹰王浑身颤栗。
“元婴!”玄鹰王本以为幽泉老祖请出的强者,只是结丹圆满的修为,只是神通莫大,遇见元婴老怪,亦能从容脱身之辈。没想到罗刹鬼族居然如此深不可测,随随便便就让一个结丹初期的鬼族请出一个元婴级数的存在。
先辈警告,近海凶险莫测,休要冒犯,果真不虚言。
鹰修更是被吓得战战兢兢,虽然变化人形,可是双腿颤栗,差点要跪倒在地。
它见得眼前两个黑袍人,其中一个自是幽泉老祖,另一个则是看着比幽泉年轻许多的修士,只是它一眼看过去,在对方神识干扰下,仅看到一张模模糊糊的面容,竟无法记住对方的长相。
而且这正面一眼,令它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这位老怪有意为之,鹰修觉得脑袋犹如针刺。
它颤声道:“玄鹰族鹰修,拜见前辈。”
“哼,你们玄鹰族竟如此无礼吗?只派你来接待本座。”周清冷哼一声,周围的空气,都陡然寒冷许多。
鹰修遍体发寒。
而玄鹰王躲在暗处,却如利刃割面。
因为它发现一道目光,跨越山中屏障,看穿它的障眼法,落在它面上。
玄鹰王知晓是自己的踪迹给对方发现,心中一颤之余,很快平复心神,化为一阵清风,不卑不吭地落在凉亭外,对着周清欠身一礼,
“玄鹰族族长玄鹰见过前辈。”它见礼之后,感到面前那如山如岳的压力陡然消失一空。
玄鹰王顺势抬起头,只见这位黑袍老怪,立在它面前不远处,可是强大的神识散发在外,好似将空间扭曲,令它把握不住对方的真实位置。
实打实,至少元婴初期级别的神识,这一点错不了。
玄鹰王惊骇之余,对于捕猎螭龙之事,多了不少期盼。
周清则是睁开破妄法眼,肆无忌惮地观察玄鹰王。论法力,周清金丹三转,凭着深厚的根基,确实要强过对方一截,但还没到碾压之势。说到底,周清金丹三转没多久,而玄鹰王早已在结丹后期级别多年,加上玄鹰一族,在景阳道域多年掠夺,妖身又比一般的人族修士强大,能容纳的法力更多。
只是如果真要斗战的话,玄鹰王决计抵挡不了周清多久,只是玄鹰一族的速度天赋,却是非同一般,如果一击不能必杀,对方确实有机会从周清手中逃生。
对比此前啸月杀赤阳、孟玄,也是一击而成,正是因为到了这个级别,稍有疏漏,就会给对方逃命的机会,下手一定要稳准狠。
当然,结丹后期修士,再如何厉害,想要从元婴老怪手中逃生,难度实是非常之大,还须得很好的运气。
至于周清这种,则是特例。
金丹三转的他,即使不动用法力,仅凭借肉身,也是真体后期级别,能和结丹后期一战。即使元婴初期的人族修士,正常来说,也不可能有如此强大的肉身。
古籍记载里的元婴级别炼气士,肉身在元婴淬炼下,多也是真体初中期级别。这是因为气修成就元婴这一步,往往为了保险,会在凝结元婴时,抽取肉身气血,因此到了元婴之后,肉身经过结婴天象灵机的洗练,也不会真正提升多少。
而元婴修士,则逐渐可以摆脱对肉身的依赖,夺舍容易许多,因此除非特别花费精力,否则大部分不会在肉身上花多少功夫。
似周清这种道路,目前来看,只有他和景阳真人在走。
而且道炉难以复刻。
周清走到如今这一步,耗费的资源,再让三五个福松成为结丹修士或者真体修士都不成问题。
何况不光是资源,其他条件、经历、天赋都要具足才行。
总之,越是强大的存在,其道路确实越难重复行走。
后人走自己的路,多少也是有些无奈。
不过,修行的分水岭主要还是在结丹,自古都有丹成无悔的说法。
结丹之前,铸就道基,这些都是可以标准化的,道庭就在做这方面的事,古经院对此深入研究许多。
随着一个个筑基、熔炉修士的诞生,铸就道基这一步的体系也会越来越清楚,其中种种难关,都被记录着,有相应的经验可以参考。
只是人的天资始终有高下。
修道的突破和前世科学研究的突破一样,越是高深处,越不是依赖于集体的智慧,而是需要那么极少数的天才,来完成质的变化。
当然,前人的研究自是基础,有足够的堆量,才有最关键的质变。
可是没有那极少数的天才,这种质变几乎不可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