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布流言需要多久？
不过一夜之间，纪家嫡女纪云开丑如夜叉，在街上把企图拐走她的流氓打倒在地，最后与端王世子相拥上马车的消息就传遍大街小巷。
“昨天中午你不在朱平街，那真是损失了，你不知道那纪大小姐长得多好看，虽然只露了半张脸，可那叫一个美呀！”
“不是说她丑如夜叉吗？怎么又美了？”
“你急什么呀，听我说完呀。她露在外面的那半张脸真是美，我就没见过比她更美的，可是……”说话的人一顿，吊足了众人味口，这才不疾不徐道：“可是，你们没有看到她被头发遮住的另外半张脸，那丑的……就像是被鬼亲了一样，我当时吓得差点就叫出来。”
“被鬼亲了一样？那得多丑呀？”
“就是脸上一大块的黑皮，好像是从皮肤下面长出来的，看得人想吐。”
“对对对，我当时也在场，我亲眼看到了，那纪大小姐真的丑的跟鬼一样。”
“你们听说没有？她原本是要嫁给皇上的，变成这个鬼样子后，皇上自然不能再娶她，咱们天启不能有一个鬼皇后吧？”
“幸亏没娶，有一个这么丑的皇后，我们天启人多没面子？”
“你说她是不是丑人多作怪，长这么丑，还好意思请旨嫁给燕北王。可怜的王爷，若是娶一个这么丑的媳妇，恐怕就是死也不安心呀。”
“长得丑就不说了，你们不知道吧？那纪大小姐一直喜欢端王世子，死缠着端王世子不放呢！我隔壁大娘的侄子的远亲，就在端王府做事，他说那纪大小姐，经常悄悄到端王府骚扰他们世子爷，好在他们世子爷刚正，从不见她。”
“别说，我昨天就看到了，那纪大小姐一直抱着端王世子不放，那么多人看着呢，简直就是伤风败俗！我当时不知道她是谁，要是知道肯定砸她鸡蛋了。”
“臭不要脸的女人，长那么丑还要嫁给燕北王！有了婚约还不安分，居然当街与人勾勾搭搭，简直是不要脸！”
……
纪贤上完早朝就发现同僚看他的眼神不对，他找了相熟的官员询问，也没人告诉他，只是让他出宫以后找人去打听打听。
带着满肚子疑问出宫，此时流言早已传开，下人很快就打听到了原委，火速回来一五一十地禀告。
纪贤听完气得差点仰倒：“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讨债鬼，都快要出嫁了也不安分！
“回府，快回府！”
原本半个时辰的路，在车夫拼命赶路的情况下，只花了一半的时间就赶到了，马车跑到纪府时，差点停不下来。
纪贤心里着急，可还要维持住在下人面前沉稳的气度，只能故作从容地前往纪云开的庭院。
“你们都下去吧。”
“是。”
没了下人在，纪云开住的院子也没有其他人，纪贤的脸色顿时一变，气冲冲地就走了进去。
结果就看到纪云开懒洋洋躺在藤椅上睡觉，纪贤怒火更甚，冲上前就怒吼道：“你这小畜生，你还有闲情睡觉！”
在他进来的时候，纪云开就知道了，只是懒得搭理罢了。
这会儿人冲到眼前，纪云开躲不开，这才懒懒地睁开眼，看着纪贤问：“父亲，有事？”
“你还有脸问我？你可知外面都闹成什么样了？”
纪贤见纪云开一副云淡风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见她脚边有个茶壶，怒极之下直接一脚踹开。
“哐当——”
茶壶碎了一地，茶水流得到处都是。
纪贤发泄完，心情才稍稍好了几许。
纪云开见状冷笑一声：“父亲在外遇到麻烦，何必拿我的茶壶撒气？”
她泡的可是药茶，外面根本买不到！
“我遇到麻烦？还不都是你！”
纪贤见纪云开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火气又蹭蹭往上涨：“纪云开！我纪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怎么还不去死！”
这话说的太重，纪云开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父亲，到底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