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苍苍愣住，见对方垂着眼眸，脸上竟有失落之感。
顿时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
说起来这老狐狸虽然深不可测，狡猾又阴险，但对她着实不错，初见便收留她，供吃供喝，有求必应。
他们在一起好歹相处了一些时日，姑且算得上朋友，她却那般不辞而别，的确说不过去。
若此人因她的无心之举难过，便是她的罪过了。
“先前不辞而别是我行事欠妥，抱歉。”
明景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怪你，只是我想知道，你突然离开是不是因为讨厌我？”
“当然不是，你为人良善，我怎么会讨厌？”
“既然不讨厌，那你喜欢我吗？”
“喜……”姜苍苍愣了一下，狐疑地眯起双眼：“你耍我？”
明景失笑：“真希望你的反应不要这么快。”
姜苍苍翻了个白眼，刚才升起的一丝愧疚瞬间消失。
“我大概是糊涂了才会觉得你会失落。”
明景挑眉一笑：“你又怎知我不会失落呢？”
“这世上有什么事能让你这样的老狐狸失落？”
明景想了一会儿，笑着回答：“大概是与你有关的事。”
闻言，姜苍苍顿住，不解地抬头：“什么意思？”
明景没有回答，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
上次揉对方的脑袋还是在半年前，当时她还是三岁小孩的模样，揉起来就像个软乎乎的奶团子。
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触感有些不一样了。
连明景自己都没注意到，有一瞬间他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清。
还是姜苍苍及时开口才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啧，你要摸到什么时候？”姜苍苍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
明景笑了笑：“说起来，你是不是该同我解释一下你现在的样子？”
虽然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对方的这个模样，但其中原因他却不知。
他之前就猜到对方并非孩童，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用了什么返老还童的术法，不过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同。
姜苍苍倒没有隐瞒的意思：“只是用幻形符临时改变一下身体罢了，你之前看到的那个三岁孩童才是我真正的样子。”
明景扬了扬眉：“这么说你真的是个孩子？”
姜苍苍白了他一眼：“有这孩童的身体就代表我一定是孩童吗？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我的身体才变成了那样，我真正的年纪当你太奶奶都绰绰有余。”
闻言，明景笑出了声：“既然你可以用幻形符改变身体，为何不干脆以这幅模样示人？你不是不喜欢被当做小孩吗？”
“你当幻形符是那么好用的？若我要长期用幻形符维持形态，就意味着我每时每刻都要释放灵力维持符术的运转，对玄术师来说灵力是极其珍贵的东西，只会在必要时刻使用，幻形符这种术法则能避免就避免。”
她的身躯是由灵力形成的，灵力越强，就会越接近她原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