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徐山的问题,董宝石不由一愣。
他还真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真就把史密斯跟那箱子放在一起了。
一来是他没考虑到,二来也是实在没有机会去抛尸。
他也没想到帝都警方的反应会如此之快。
其实也不是他没想到,这反应速度也是最近因为范必诛的事情而提上来的。
范必诛虽然找到了,但是许多基层的警察,拨紧的那根弦一时半会却是没有放松下来。而这一次又是外国人被劫,大家都担心造成国际上不好的影响,所以也打一百二十分的精神。
这倒不是说崇洋媚外。
而是咱们国人都有一种家丑不可外扬的观念,总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给外人看。
我们一直都是礼义之邦,在国际上都是以谦谦君子的面目示人,自然不想让自己的形象受损的。
“看你这表情,我就知道了,你想想,现在天气已经热了,这箱子里装着的尸体,估计很快就臭了,你说史密斯跟这么一具臭烘烘的尸体在一起,会不会被熏死啊?”
“他不可能这么弱吧?”
“那是你以为的,老外金贵着呢,你知道不知道,很多老外吃不了花生,一吃花生就会死。还有很多老外怕蜘蛛,甚至比怕死更怕蜘蛛。我的意思就是,他们跟咱们不一样,他们别看牛高马大的,实际上忍耐力远比不上咱们。估计他很快就会被熏死的,如果你是绑着他的话。”
“所以你们更应该放我回去啊,要不然那老外死了,你们得负主要责任。”
“别急啊,你听我慢慢给你分析,”徐山不紧不慢,还点上了一根烟,“如果你没着急抛尸,同时也得藏好车子,还得把人藏起来,这三个条件都符合的地方,可是不多啊。”
“你想说什么?”董宝石明显警觉起来。
他之前一直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他也的确不在乎生死。
因为他背后的那位主子,一早就给他们灌输了倭奴忍者的那一套,舍身成仁之类的思想,所以他们不在乎别人的生命也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但是他们把任务看得很重。
所以一旦察觉徐山有点在接近他藏人地方的猜测,他就紧张起来。
而这紧张的表情落在徐山的眼里,徐山更加确定了,于是他火上浇油,再次推测道:“这史密斯是老外,一头金毛尤其炸眼,现在满城都在寻他,你不想让他出现,不想让他被发现,但是你又跟记者联系了,所以你把他藏地一个跟你们接头地点很近的地方。”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不知道,知道也不说,打死也不说。”董宝石还是很硬气的,只不过这种硬气一看就是装出来的,是极端弱势的表现。
“我将你跟那老外接头的地方画了一个圈,估计你跟他接头的地方周围一公里之内,有一所学校,这学校因为是聋哑学校,相对比较封闭,估计你就是把人藏在那里了吧?对了,你有一个妹妹叫董宝珠,是不是也是一个哑巴,应该就在那里上学吧?”
“不对,你猜错了。”
董宝石大叫,可是他的表情完全出卖了他。
徐山让他自己在这里反省,退了出去,带着警方,还特意借了一只家养的细狗,牵着就进了聋哑学校,很快细狗就闻到了臭味,带着大家来到了学校一间闲置的教室里,在那里警方解救出来了史密斯,也找到了尸体。
至于那个董宝石,这会儿看到了铁证如山,也是目瞪口呆,不得不低头承认了自己的罪过。
而接下来徐山又给史密斯录了口供。
这一次这史密斯倒是很配合,毕竟从死神那里走了一遭之后整个人都老实多了。
他一口一个感谢,一口一个英雄,对徐山也是崇拜有加。
这倒让徐山对他没有那么讨厌了。
虽然说这个洋人有点高高在上的,可是他只不过是一向以白人老爷的位置看咱们国人,觉得高人一等。
可是现实给他一耳光之后他自己就乖乖坐好了。
按照史密斯的交代,他跟荆玛丽住进万国宾馆之后不久,荆玛丽接到了一个电话,出去了一趟,然后回来就让他去洗澡。
他以为荆玛丽要跟自己玩点刺激的,便欣然去洗澡了,然后等到他洗完澡出来,便看到了荆玛丽光着的尸体。
而整个房间里除了她之外就没有第三个人了。
史密斯不知道国内的法律,但是死了人他也很害怕,主要是担心影响自己在国内的生意,他好不容易捞到这个任务的,派到一个没有开发的市场过来,本来他有点不太情愿过来做生意。
可是看到国内的机会,同时也看到国内许多人都对他以超国民的待遇相待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这一次决定做对了。这不是流放,这是一次天大的机会。
所以他很享受自己这种状态,害怕因为自己这一次说不清的杀人事件,而不得不打道回府。
于是他马上想到了之前联系过他的清道夫。
他所说的清道夫,应该就是评字门的人,这是他在国外的一个朋友介绍的,这个朋友对国内十分了解,而且也是他们集团的高级顾问。
在他来国内的时候,那个高级顾问就让他联系评字门的人,并且告诉他评字门的人实力很强,可以帮助他摆平任何麻烦。
他之前也跟评字门的人合作过,结果这评字门的人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厉害,办事也总是办得不行,史密斯其实是对他们有点意见的。
可是现在这会儿死了人,他又没有办法只好求助这评字门的人。
这一次评字门的人来了倒是挺厉害的,直接就把尸体装走了行李箱当中,然后还帮着他运上了出租车,而那个出租车司机也是评字门的人。正当史密斯以为这些评字门的人好不容易靠谱了一回的时候,那个出租车司机却是突然提出来了一个要求,要他史密斯答应他们评字门一个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