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昨天,他被领导欺负了之后一晚上没睡好,早早就起来去南湖边上跑步,结果碰上了一个读英语的高中女生,他不小心打断了那个女生的晨读,被那个女生一顿嘲讽,于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竟然拿起一块石头就把她给砸死了。
直到发现她已经死了,张泰明才清醒过来,他也是吓坏了,幸好这天色尚早,南湖边上也没有其他人,他就将那个女生给抛入了南湖之中,又将大石头也抛入湖中,然后跑回家里。
一天都没敢出门。
只不过这杀了人之后,他似乎感觉到心里的压力竟然得到了释放,一直郁结在心里的那些怨念,竟然减轻了不少。
甚至于连妻子强势的话语,听在耳朵里也觉得顺耳多了,这一晚他罕见地没有跟妻子吵嘴,还美美地睡了一个好觉。
只不过他的内心深处也是明白的,自从他杀了人之后,心里的一个开关似乎就打开了,从此他就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了。
一种冲动与一种欲念,正在心底悄然滋生。
此时他正在家里躺着,本来应该去上班的日子,却是偷了一回懒。突然听到了敲门之声,他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他没的吭声,也没有去开门。
寻思着外面的敲门声再过一会儿就会停的吧。
可是这敲门声却是一直没停。
吵得他心烦意乱,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谁啊?”
“查水表的。”
要是在后世,听到这查水表三个字,估计一般的罪犯心里都会一哆嗦。
可是张泰明可是没有这种意识的。
而且他平时也不管家里的水表电表之类的,这些都是他老婆负责的,他心里硌应,不愿意联想这房子的归属,因此也刻意避开。
听到是查水表的,他就更加不耐烦了:“没人在,你们明天过来。”
“不好意思,先生,麻烦你开下门,我抄一下表就走,”门外的吴江南用一种恳求的口气说道,“我也是给自来水厂干活的临时工,抄一个表赚一个表的钱,赚点辛苦钱不容易,麻烦你配合一下好吗?”
听到这可怜巴巴的恳求,张泰明的心中一软。
多少年了,他好像都没听到有人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了。
他面对的都是领导,老婆,上级,这种颐指气使的说话方式,让他唯唯诺诺仿佛一条可怜的应声虫一般。
于是他叹了一口气,打开了门,门刚一打开,近面飞来一只沙包大小的拳头,直接面门上一拳,把他给打晕了。
等他再次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在吉春市公安局的审讯室里了。
对面坐着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
他对这样的小年轻十分反感,这让他一下子就想起来那个无用的上级,关系户科长。
他撇了撇嘴,却是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你们是想干什么,凭什么就把我抓过来了,我是大学毕业,我是知识分子,我有人权的。”
听到他的这些话,坐在他对面的徐山扑哧一声笑出来了:“张泰明是吧,我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自称是知识分子的,而且你的话没有逻辑啊,什么叫知识分子有人权的,咱们国家,人人平等,谁都有人权,可不由得知识分子搞特殊化啊。”
被徐山讽刺了一番,张泰明的脸一红,但是却冷哼一声,根本不配合徐山的审讯。
徐山也不生气,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苏婧:“你来审讯,我来给你做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