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探，我从来没有想要伤害任何人。”
“在那一刻，我脑海里回忆起他在前面的治疗过程中说的话。”
难怪，艾米说，那一次，贴身衣物的上半部分是亨德森给她的；而且，亨德森床铺底下收藏的贴身衣物也全部都是白色。
瑞凡开口了，“你在她的脖子上绑了一个套索，不是为了勒死她吗？”
亨德森还是有些紧张，“我，我没有强迫艾米，她只是惊慌过度，绕在绳子里扭伤了肩膀，我从来没有想要伤害她。”
柯克相信，麦克唐纳是一位聪明人，懂得权衡轻重，他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情况，争取最大利益。
而且，区别在于，这次问询不是在审讯室展开，而是在会议室。
一贯性，得到了延续。
然而。
“除非。”
但是，瑞凡并不相信，“于是，我们出现了一位受害者，还有一位犯罪未遂的受害者。”
这，才是真正的重点。
线索，也就串联了起来。
“不，这就应该取决于我们看待问题的视角。”
麦克唐纳轻轻吐出一口气，“他在我的桌面上看到了新闻报道，他说，‘那个可能会是我’。”
当瑞凡给亨德森打电话邀请他前来警察广场一号的时候，亨德森非常配合，根据预约的时间抵达办公室——
此时，也不例外。
麦克唐纳全然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正襟危坐，二郎腿已经放下，双手也规矩地放在桌面上，悄悄挺直腰杆，和瑞凡他们刚刚进入办公室的姿态截然不同，整个谈话氛围也翻天覆地。
柯克流露出些许兴趣，“麦克唐纳医生，但你现在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认为亨德森不具备伤害纽约女性的可能？”
最后时刻，医生还是悬崖勒马，理智战胜了情感。
将来时，虚拟语态——
柯克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庞非常有说服力，绝对顶级忽悠大师，类似的情况，发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一切，不出所料。
瑞凡觉得有些荒谬，“姿势？一个女人，被反剪地捆绑在地上，嘴巴被塞着，脖子和脚踝用绳索链接在一起，只穿着贴身衣物，你是说这个姿势吗？”
麦克唐纳静静地看向柯克，没有声音也没有动作，却能够察觉到脑海里的拔河，然后，他终于开口。
麦克唐纳医生死死注视着柯克，如同奥特曼一般，眼睛能够发射光线，正在脑海里对柯克进行肢解。
瑞凡注意到麦克唐纳的唇瓣微微蠕动，似乎有话语正在挣扎着出来一般，眼看着就要开口吐露真相。
——果然！
瑞凡不为所动，毕竟，在dea的工作经历让他意识到，有些人在有些时刻可以为了“求生”做任何事。
瑞凡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所以，想象到勒死一个女性的画面就让你亢奋？”
在瑞凡看来，心理医生纯粹就是江湖骗子，满嘴胡言。
多重人格吗？
麦克唐纳深呼吸一口气，“对，我依旧不这样认为。博……有一种罪恶感和恐惧感，他的不安都是来自于担心自己失去控制，所以，他一直在努力控制自己。至少，在我们的心理治疗对话里是如此。”
“麦克唐纳医生，我们，都有选择。”
可怜，不代表无罪。
亨德森……居然冷静下来，准确来说，不是冷静下来，而是理智，“白色的。贴身衣物必须是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