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黛丽却不慌张，朝着柯克眨了眨眼，“你说呢？”
福特主动上前，笑容满面地和柯克握手打招呼，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儒雅气质，但细细观察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商人的气息，上扬的嘴角带着一种寒暄客套的制式模板。
柯克静静地注视着车尾灯许久，却依旧没有着急，返回餐厅，慢条斯理不紧不慢地享用了晚餐，然后才拨通奥利维亚的手机。
“噢，奥黛丽奥黛丽奥黛丽，我们都知道‘爸爸问题（daddy－issue）’是怎么回事，所以这才是你选择鲁伯恩的原因吗？不是因为对威廉－卡尔的内疚，而是因为你希望借用我的手杀死你的爸爸？”
“还记得你对‘白鲸记’的评价吗，对邪恶势力的不懈追求？”
丈夫？
柯克稍稍往前挪了挪位置，毫不退让地注视着奥黛丽的眼睛，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几乎能够感受到彼此的鼻息，然后柯克也开口了。
“幸会。”
如此凶残，不留情面。
而且，安东尼奥－福特？
“警督，狐狸露面了。”
“亲爱的，这位是柯克－赫尔，我和你提起过的那个朋友；柯克，这位是我的丈夫安东尼奥－福特（antonio－ford）。”
眼前的绅士看起来应该五十岁左右，一头浅灰色头发，英俊潇洒，身型挺拔，全然没有啤酒肚，每一条皱纹都是岁月的痕迹，富有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
而且，无辜的生命。
柯克轻轻摇了摇头，笑容上扬，“那都已经是过去了，现在我已经不再是潮流了。丈夫？所以你们已经……”
迎面而来就是奥黛丽那充满喜悦和欢快的声音。
语气，越来越轻，宛若耳语，但眼睛里的邪恶光芒却越来越明亮，奥黛丽的脸孔依旧漂亮依旧艳丽，宛若天使。
猛地一下，奥黛丽就握紧了拳头。
“玛德琳告诉我，你是整个纽约最好的私家侦探。”
柯克轻轻抬起下颌，“所以，福特先生也知道你为什么如此迫切结婚并且成为美国公民的秘密吗？”
“好好享用晚餐，记得不要过度饮酒哦。”
然后，奥黛丽就收回了右手，抓住自己的挎包站立了起来，离开餐桌，准备离开，却在柯克身边停下脚步。
“幸会。”
柯克还以为自己的良心已经被狗吃了，但涌到嘴边的话语还是没有能够说出口，嘴角流露出一抹笑容，错综复杂的情绪在喉咙深处暗暗涌动着。
轻轻地，奥黛丽准备拍拍柯克的肩膀，却又没有落下，一线之隔的缝隙里可以感受到空气的涌动。
他知道奥黛丽的登场也就意味着她找到了依仗，她不是亡命之徒，也不会狼狈逃窜，她愿意再次现身也就意味着，威廉－卡尔的事情她已经找到解决办法。
当然，资产也应该不少，身后那辆奥迪应该是私人定制，粗粗一瞥就能够看到车厢里座椅以及挡板等等配件全部都是特别订制的，低调而奢华。
哗啦。
低垂视线，奥黛丽抬起右手摊开掌心，在柯克的手掌之上轻轻移动，滚烫的温度牵扯气流缓缓流动，却始终不曾靠近，只是在皮肤表面留下淡淡的温度，微微有些瘙痒，如同蚂蚁正在攀爬一般。
柯克敏锐地抓住关键。
奥黛丽松开福特的右手，一个转身，司机已经为她打开车门，她来到车门旁边，如同正在拍摄画报一般，攀附在车门上，歪着脑袋，眼睛明亮地看向柯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