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鲁克，“不，应该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尽管柯克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这个牌局的参与者应该都来头不小，但真正看到贝鲁克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
眼前这位白白胖胖如同汉堡店老板的贝鲁克，就是纽约州上诉法院——实际上“最高法院”的一名法官，同时还是纽约州法官行为规范委员会的十一名成员之一。
也就是说，凯利故意给了柯克一个错误时间，即使柯克稍稍提前抵达，也还是迟到，一个小小陷阱。
三言两语，不仅能够感受到底蕴，而且游刃有余的幽默、信手拈来的自嘲，更是让气氛保持轻松。
如果说柯克提前抵达公寓，和管家、主人打好关系，意外归意外，却不是不可能的。
顺着声音望过去，就可以看到穿着一袭深蓝色晚礼服长裙的琼斯女士，优雅从容地出现在客厅门口。
整个命名系统充满了错位感，即使是纽约州律师也常常陷入困扰。
在美国，法院认为联邦法院和州法院两个系统，其中州法院一般包括初审法院、上诉法院和最高法院。
“约瑟夫，相信我，如果你因为外貌而判断这个‘小家伙’，你会和马科一样栽跟头的……”
琼斯女士看了柯克一眼，微微一愣，然后眼底流露出一抹笑容，“柯克没有告诉你们吗？他现在住在我的顶楼，算是我的住客，今晚也是半个主人。”
“……所以，传闻都是真的？马科就那样失去了控制？”
顺着管家的指引，凯利率先进入里面，有一句没一句地询问对方的健康，言语之间透露出一丝亲昵，“……琼斯女士呢，一切安好？我们现在也已经进入需要开始担心健康的年龄了。”
“约瑟夫。”凯利无语地吐槽了一句。
话音还没有落下，眼前的雕花大门就已经打开——
而现在，才仅仅只是七点。
最高法院称为“court－of－appeal”，直译过来是上诉法院，但事实上是州法院的最高机构。
贝鲁克摊开双手，圆滚滚的身形将衬衫和西装塞得满满当当，“这是扑克之夜，放松，请放松下来。”
叮咚。
但表面上，凯利还是快速恢复镇定，让开位置，“这位是贝鲁克。”
柯克友好地伸出右手表示问候，“晚上好，贝鲁克法官。”
无伤大雅的下马威，目的并不是羞辱或者伤害柯克，而是一种传统：
柯克满脸笑容，“我只是希望遵守时间，不要迟到，希望没有提前太久，暴露自己内心的期待。”
不同州对于法院的称呼稍稍有所不同，其中纽约州最为特别。
“‘就那样’？约瑟夫，你的形容听起来非常轻松简单，但你应该知道，马科不是那么容易就崩溃的。”
今晚，怎么从开始就出错了？
凯利一个字都不相信，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解释呢？
“哈哈，能够让你长叹一口气，着实难得。我现在确实对这位柯克有些好奇了，听说是一个小家伙？”
不等凯利开口，旁边就传来一个带着浅浅笑意的声音，“雷蒙德总是如此，看起来放松实际上最操心；不像你，看起来是一个正经之人实际上是一个浪荡子。”
甚至就连身为管家的罗伯特－德吕盖（robert－drucker）也靠边站——
凯利四周打量了一番，一针见血地抓住重点，“琼斯女士呢？”
每次有新人加入他们小圈子的时候，他们都会玩这样的一套把戏，和大学兄弟会的入会仪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以这样的方式挫挫锐气，埋下一颗震慑的心理种子，而后在牌局里完成第一课震撼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