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这样的时刻。”
不由有些愣神。
瑞凡又追问，“可是你一点都不担心吗？从周末到周四，那已经将近一周了。”
这次，柯克没有打扰瑞凡，只是放任静谧蔓延。
那些空白、那些尾音才是最为错杂的，支离破碎的情绪塞满无尽的空间。
然后，柯克的声音从屋子另一端传过来——
“雷诺斯女士，昨天你前往一百零三分局申报雷诺斯先生的失踪，我们今天上午在哈莱姆找到他的尸体。”
柯克看了瑞凡一眼，注意到瑞凡安静下来，不知不觉也陷入回忆里，“我以为你的经验已经十分丰富了。”
杰西卡全然没有注意到柯克已经进入她家，并且把自己当作主人一般行走自如，她只是愣愣地接过水杯，那微微发烫的温度通过掌心传递过来，慌乱的心神稍稍稳定些许，神经似乎也没有那么紧绷。
瑞凡也不意外——
稍稍慢了些许，柯克也推开车门跟了上去。
瑞凡微微一愣，思绪断开，露出一个生涩的笑容掩饰自己的情绪，转头看向柯克，“即使经历了那么多次，但依旧没有正确答案，因为我们永远都不知道生离死别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每次都是全新的。”
杰西卡并没有让开位置，依旧站在门口，一看就知道她准备出门。
从声音就能够感受到一阵匆忙，看来又是一个忙碌的早晨。
叩叩。
“噢。这应该算是你的正式第一次？”
她试图挤出一个笑容，可是涔涔泪水根本止不住。
“呃……”
话语，说到一半也就停顿下来，没有了后文。
杰西卡有些窘迫地抬手遮挡住自己的左脸。
说完，瑞凡也没有再继续等待，推开车门，朝着眼前的独栋住宅走去。
然后。
瑞凡回过神来，轻轻颌首，“的确，十分丰富，甚至有些太丰富了。以前在dea，最艰难的是告知队友的家属，因为我们都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成为下一个……”
杰西卡努力挤出一抹笑容，“不，我只是在楼梯上摔了一跤。”
但显然，柯克并不这样认为。
“他，在哪儿？”
杰西卡屏住呼吸，就这样僵硬在原地。
“啊，对，达尔顿学校的案件也是。”
话语，又断了。
深呼吸一下。
大门打开，穿着一件白色t恤搭配浅灰色衬衫的女子确实非常匆忙，正在将一头黑色的微卷长发扎成马尾，身后的屋子里传来培根和煎蛋的香气，滋啦滋啦的声音宛若绵绵细雨一般。
尽管柯克现在已经接手不少案件，也不止一次和受害者家属碰面，但出于种种原因，他都不是第一个向受害者家属传递消息的悲报信使。
“只是……这实在太丢人了。”
深呼吸，再深呼吸。
断断续续地，杰西卡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退后了两步，只是觉得腿软，在门口旁边的小矮桌角勉强坐了下来，但膝盖和手指依旧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呆呆地坐在原地，眼神焦点就这样溃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