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多么聪明多么敏锐就能够注意到，瑞凡确实不太正常。
“当初你为什么……”柯克打破了沉默，却又意识到不太合适。
显然，这就是柯克的目的。
尽管轻松，但话语里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压迫感依旧咄咄逼人。
柯克和瑞凡都不由沉默了下来。
“什么。”瑞凡打断了柯克的话语，硬邦邦的声音明显带着不悦，一个疑问词却说出一种质问的味道。
“……我不认为。”瑞凡摇了摇头。
不正常。
1999年？
难免地，言语就需要斟酌一下。
越走越快。
瑞凡有些无语，柯克不是奥利维亚，他不需要向柯克汇报自己的调查进度，但这次，他还是给出了回答。
“对。”柯克点头表示肯定。
瑞凡面无表情地去而复返，如同一阵风暴一般从柯克眼前席卷而过。
眼前瑞凡的沉默，则是错杂，难以仔细辨别清晰，不仅有悲伤，还有一些其他的情绪。
柯克发出蒸汽火车的汽笛声响，然后就可以看见瑞凡再次加快脚步，转眼就已经消失。
那个背影里，脆弱之中流露出一抹坚强。
转身离开的时候，莎莉的脚步有些缓慢也有些沉重，但她还是挺直腰杆，一步一个脚印地坚定前行。
“倒不是说他告诉了我什么，只是时间太巧合了，我只是在想，‘花园’里发生了什么，又或者是他在那里遇到了什么人。”
“佐伊给了我夏洛特的手机号码，我拨打了三次，全部都是语音信箱，我已经留言。”
两个人双双停下脚步，瑞凡怒目圆瞪地狠狠盯着柯克，那双眼睛爆发出骇人的目光，非常具有压迫感。
此时，柯克是故意选择这样说的。
“嘟。嘟。”
柯克在斟酌自己的话语，试图以更加恰当的方式进行沟通，但显然，瑞凡不感兴趣。
可以察觉出来，瑞凡竭尽全力压制自己的怒火，紧握的拳头因为用力过猛而微微颤抖，但他终究控制住了自己，尽可能以平静的口吻强调自己的立场。
又是1999年。
柯克的脑海里自然而然浮现出托马斯小火车的画面。
——稍稍等候片刻。
想了想，柯克转移了话题，“所以，在葬礼上，你联系了老同学吗？”
“我告诉过你，什么事情都没有，那就是什么都没有。”
塞德里克。
柯克嘴角轻轻一抿，“你和佐伊今天才刚刚认识，她就把自己男友前任女友的联系方式给你；但你和塞德里克却只是泛泛之交？你在塞巴斯蒂安朋友圈里的位置……”
“我不确定。”
“那一年，还有另外一件事发生，塞巴斯蒂安加入一个互助会叫做‘花园’……”
但说完之后，瑞凡再也没有理会柯克，转身就大步大步迈开脚步，扬长而去。
“只是，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那以后，塞巴斯蒂安就好像陷入一种恐惧和慌乱的情绪里，无法自拔，他甚至开始自我厌恶。”
那胀红的脸颊看起来随时可能爆炸。
“嗯。”瑞凡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