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克迎向达米安的眼睛，“不算太晚。”
忽然，纽约的天空就明亮起来，一缕阳光洒落下来，整个世界一片亮堂，刹那间仿佛进入了天堂一般。
奥利维亚听完柯克的简短报告后，看向柯克的眼神就有些怪怪的，脑海里不由就联想起阵亡将士纪念日的事情。
事情发展到这里，他们能做的应该做的都已经全部做完，剩下的事情则交给专业人士，还有命运。
柯克依旧没有特别的表情，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的确，我不明白。”
从法律层面来说，通过催眠得到的证词是没有任何效应的。
柯克轻轻拍了拍达米安的肩膀，“你做出正确的选择。”
达米安噎住了，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回答。
“等等，我现在已经可以独立审讯犯人了吗？这算是升职吗？”
前半段的时候，达米安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试图反驳，脑海里汹涌的思绪源源不断地喷薄爆发着，但没有想到，柯克还有下文，于是话语就卡住，瞪圆眼睛一口气掐住喉咙。
平平无奇的话语，波澜不惊，没有居高临下的嘲讽，也没有咄咄逼人的攻击，就只是春风拂面的娓娓道来，却狠狠刺痛了达米安的伤口。
“警督！”
柯克撞了撞达米安的肩膀，将手机屏幕示意给他看，然后一起看向斯普鲁斯小学，没有再继续开口。
“我还不明白，你们愿意牺牲一群无辜孩子的生命来成就伟业，却没有想过也许你们应该牺牲自己吗？”
然后，柯克就低头看了看手机。
达米安的眼神有些迷茫，“真的吗？”
一点，再一点。
“他们在维农街三十七号的地下室。那里有三个出口，除了前门和后门之外，还有一个侧门通往隔壁的干洗店。”
不仅如此，而且还可能被犯罪嫌疑人反过来状告侵害人身权利。
越来越多巡逻车抵达现场，身穿fbi蓝色制服外套的探员们也已经到达，奥利维亚第一个就迎了上去。
柯克报以一个笑容——
柯克眼睛里流露出一抹困惑，却没有正面回答奥利维亚，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警督，我们现在还没有进入审讯环节吧？”
“一共还有三个人。”
空气里，一片安静。
七。六。五。
欢呼声，全面轰动，甚至就连各大电视台的新闻节目都不能例外。
达米安没有停顿，将三个人的名字全部交代。
奥利维亚将手指放在唇瓣上，没有再多说什么，一个转身就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下来，非常非常短暂地凝滞，就好像“搏击俱乐部”的结尾一般，他们站在窗户前，静静等待着爆炸的来临，平静地坦然地等待一个结局，也许是世界末日，也许……是另一个开始。
一直到欢呼声响起，他低垂脑袋、耷拉肩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就好像被丢到陆地上的鱼儿一般。
“我不明白，你们已经知道这件事就是一个陷阱，fbi试图将你们一网打尽，你们还是选择一意孤行。”
“00：10”。
一。
没有爆炸，没有轰鸣，没有晃动，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奥利维亚没有理会柯克话语里的打趣，意味深长地扫视柯克一眼，轻轻抬起下颌，“当然，审讯还没有开始。”
达米安的表情狰狞起来，“不，你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