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6”，还有二十一分钟。
不过，他们不能操之过急。
肢体语言、面部表情，这些细节往往隐藏着大量真实信息。
达米安微微一愣，一时之间居然没有反应过来，他完全不知道眼前这个人为什么要突然插话打断，也完全不知道采风的话题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达米安在猜忌卢卡斯，卢卡斯在猜忌达米安，但两个人都没有抓住重点，种种猜测和怀疑全部都偏离轨道，于是两人都没有轻举妄动，一边警惕一边观察，一边思考一边试探。
达米安连连点头，如同小鸡吃米，“我们尊重学生的隐私和自由。”
克雷格满脸错愕地看向达米安，不理解达米安的激动，但他还是解释道，“没有，我们没有这些设备。”
柯克轻轻抬起下颌，看向达米安，眼底流露出兴致勃勃的光彩。
德里卡抓住机会，积极地推销他们的学校理念。
本来，柯克想为卢卡斯开脱一下，避免达米安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结果误打误撞就提前做出动作。
他就好像惊弓之鸟一般，一点点风吹草动就完全紧绷起来，又要猜疑又要警惕，一个大脑根本不够用。
尽管达米安全力掩饰自己的慌乱，但眼神和话语之间还是无法控制地流露出来。
亦或者是……中东地区高层的那种名人？
吧啦吧啦。
狗急跳墙。
柯克眨巴眨巴眼睛，“名人？好莱坞名人，还是百老汇名人？”
“没有。”
柯克的视线则悄悄观察达米安——
“哈，这里是纽约，有着最经典的一句话就是，‘千万富翁是富人里面最穷的一群人’，所以我不确定我们正在讨论的是富翁还是穷人。”
他们不能保守，但同样不能冒险。
“奎迪老师，在来我们学校之前，他就在阿尔弗雷德－史密斯小学代课。”
庆幸不过一秒，柯克又继续开口询问到，“校长先生，请问一下，学校的储藏室、工具间、操场角落等等都可能存在校园霸凌的可能，对此，学校是否有相对应的措施，比如安装监视器？我们是否可以前往检查一下……”
柯克细细地将达米安的表情全部收入眼底，却没有再趁胜追击，反而是为他解围——
空气，微微有些紧绷。
达米安暗暗擦拭额头渗透出来的汗水，却还没有来得及喘息，一口气就这样被死死掐在了喉咙口。
柯克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玩味，“难怪数学老师也能够和孩子们完美沟通，这份感性确实有些不一样，奎迪老师是一个适合纽约的人。”
但细细观察一番，很快就意识到两个人之间反而形成一种牵制。
至于现实生活里，就没有必要了，能够尽快解决问题自然最好，否则在最后一秒的时候手抖了怎么办？
开诚布公的姿态，让克雷格露出开怀的笑容，“我喜欢你的坦诚，穆德先生，我现在可以理解你的弟媳妇愿意把这份工作交给你的原因了。如果你想了解阿尔弗雷德－史密斯小学，这里就有一个现成人选。”
一直到柯克打破平衡，“奎迪老师，你也喜欢采风吗？”
大脑，高速运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