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根看着柯克的右手，那落落大方游刃有余的姿态，刹那间就让霍根的紧张和猜忌变得小肚鸡肠起来。
有些融化了。
其实，在柯克看来，事情的本质并不复杂，仅仅只是因为莫森爱自己胜过任何人，这就是全部了。
“真正的关键在于，生活，并非如此。”
没有多余的解释，就只是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但后面还有半句话。
上午目睹了这些事情，情绪都没有来得及平复，他怎么就问出这个问题了呢？
柯克嘴角的笑容完全绽放，欢快的笑声在喉咙深处涌动着，“当然。”
然而，才刚刚开口，霍根就懊恼起来——
“一直到欲望吞噬自己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意识到，双手就已经沾满血腥。”
霍根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一直拉长耳朵倾听他们的对话，此时注意到柯克的靠近，顿时紧张起来，如同刺猬一般瞬间就进入攻击状态，浑身尖刺全部竖立起来。
“在爱情刚刚萌芽的时候，一切都是一样的，简单而纯粹，一种源自内心深处最简单最质朴的情感，但慢慢地、慢慢地，我们就开始变得贪心起来，渴望更多，渴望越来越多，然后就忘记了最初的模样。”
“否则，青春不就太浪费了吗？”
“因为贪婪。”
结果当天晚上，她怎么都吃不下晚餐，还一不小心出卖了卡勒姆，说出了秘密。
柯克开口说到，却给出一个完全预料之外的答案。
霍根有些慌张，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胸口涌动，心急火燎地，一个冲动就开口扬声呼唤到。
一行人就这样迈开脚步，朝着街道对面的吉普走去。
偷偷地，安娜用视线余光看了卡勒姆一眼，但很快就收了回来，歪着脑袋看向柯克。
“当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幸福是如此简单，下雨天穿着自己最喜欢的雨鞋跑到外面踩水坑就是全世界最快乐的娱乐活动，放学回家之后能够吃一桶冰淇淋却不需要担心蛀牙就能够消除一整天的疲劳。”
记忆，清晰起来。
于是。
不由地，安娜就愣住了。
心情，一点一点明亮起来，她确实忘记了，其实小时候她也喜欢过冰淇淋。
“但是，长大后，我们却越来越贪心。”
反而是抛出重磅的当事人，显得云淡风轻。
柯克看了安娜一眼，心领神会地朝着霍根走了过去。
包括卡勒姆和霍根也不例外，细细咀嚼柯克的话语，陷入沉思。
也许莫森爱巴特勒也许不爱、也许他爱自己的妻子也许不爱，但毫无疑问，那些情感都比不上他爱自己，于是，其他一切都是可以牺牲的，只要阻挡他的光芒，所有都是可以清除可以消灭可以抹杀的。
那是三岁还是四岁的时候，父母担心她蛀牙，不给她买冰淇淋，她着实伤心了许久。
不紧不慢，娓娓道来。
“但从本质来说，情感确实是单纯的。”
卡勒姆被狠狠教训了一顿。
时机不对。
安娜有些迟疑，但感受到柯克鼓励的眼神，她还是深呼吸一口气，拉回思绪，转身对着霍根露出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