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阿德里安还是没有办法果决起来。
更准确来说，非常非常不安。
又期待又紧张。
一旦柯克前往特别调查司担任顾问，不仅能够解决他们的尴尬位置，而且还能够不动声色地将功劳抢回来。
“到底是加拉格没有脑子，还是他认为我没有脑子？”
安娜也无法确定是否因为自己心神不宁，注意力不集中，以至于教室里时钟的声响也变得格外清晰——
阿德里安有些矛盾。
柯克嘴角却轻轻上扬起来，“不，你不能，但现在这个时刻，我可以。”
罪魁祸首需要敢作敢当才行。
“现在，不要说功劳了，我们甚至沦为笑柄，花费那么多时间也没有能够破案，结果总调查司随手顺便调查一下就真相大白。”
但粗口还没有来得及冲出喉咙，一连串尖叫声就陆陆续续从操场另一端冒出来，争先恐后的姿态简直就是打地鼠现场。
“不仅有真相，而且还有认罪自白。”
在一片哀嚎与抗议声之中，老师的话语温柔却坚定地继续说了下去。
“你说服我成功了，功劳是他的；你没有说服成功，罪过是你的，当你选择打电话给我的那一刻起，加拉格就已经想好了后路。”
阿德里安也是一阵憋屈，“你也说了，我们都是小喽啰，还能怎么办？我能拒绝加拉格吗？我能说不吗？”
“啊……”
然后，安德鲁－莫森（andrew－momsen）老师就拿着厚厚的一叠考卷走了进来，温文尔雅的英俊脸庞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也一如既往的绅士，难怪能够成为学校最受女孩欢迎的老师。
且不说柯克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就算有兴趣，他也不能回去。
就在此时，校园操场另一端传来一声巨响。
不由地，她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不应该相信卡勒姆的那个朋友，她对那个人一无所知，所以也无从判断，那个人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昨晚纠缠着卡勒姆询问了一大堆，结果卡勒姆也是一问三不知。
终于，纷纷扰扰的杂念沉淀下来，重新睁开眼睛，这次阅读试题就能够进入脑子里了，终于可以好好考试了。
一方面，他确实遵从自己良心的选择；但另一方面，现在特别调查司陷入困境，他的处境也危险起来。
宛若火星撞地球一般。
“还有，阿德里安，你想想，加拉格把你放在一个什么位置上。”
“柯克，加拉格需要你前往特别调查司担任顾问。”
“你知道为什么。”
“啊！”
可惜，柯克是铁石心肠。
加拉格，并不笨。
既然史蒂夫准备让阿德里安背锅，柯克则点明事情关键——
在奥利维亚的新闻发布会上，特别调查司的彻底缺席，确确实实引起轩然大|波，可以明显察觉到总部大楼的气氛紧绷，总调查司和特别调查司之间流动的空气也悄然发生变化，剑拔弩张全线拉满。
——人生真的太艰难了，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存在考试这件事呢？
那厢，新闻发布会才刚刚结束；这厢，特别调查司就已经转身邀请柯克回来，而且加拉格蛇打七寸拿捏柯克的软肋，派遣阿德里安出马展开说服，通过友情来完成说服，摆出哀兵姿态。
划破天际。
这，才是真正原因——
她可以掀翻桌子吗？
轰！
然而！
“书本和笔记全部收起来，噢，还有你们的手机，考试马上就开始。”
阿德里安瞠目结舌，就好像亲眼看见外星飞船在哈德逊河上空降落一般。
……
想到自己回去以后可能面临的情况，阿德里安就是一阵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