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里安不由就愣住了，因为太荒谬以至于反应出现故障，看看总部门口熙熙攘攘的媒体就有种喜感；但认真想想，又太理所当然，如果是柯克的话，他就不应该意外，紧绷的心弦反而是松懈下来。
然而，电话另一端那个家伙居然还如此闲情逸致？
“哦，抱歉，我说错了，我是一位私家侦探，根本就不是nypd。呵呵。”
说完，阿德里安也不等柯克回应，就自己挂断了电话。
阿德里安噎了一下，居然无法反驳，“所以，你昨晚逮捕了华莱士－杜克，然后今天上午就甩手不管了？”
卡勒姆无语望天，“那个四分卫小子死定了。”
“嗯，就是这样。”柯克干脆利落地就承认了，居然……就……承认……了……
“其实，我更意外的是，你愿意主动过来打招呼。”柯克露出一个笑容，“毕竟，那不是一段愉快的记忆。”
“噢，看我这记性，玛丽－琼斯（mary－jones）。”
“购物。”
如果是平时，柯克会谦虚一番，继续保持低调；但看着琼斯女士的笑容，柯克轻轻颌首，“我会好好享受被称为神探的这一刻，而后离开这个兔子洞，一切就都会回归现实了。”
“哈。”琼斯女士眼底涌现出一抹笑意。
一下就能够捕捉到琼斯女士话语里的打趣，一句“神探”，难免带着些许调侃。
虽然说人靠衣装，但反过来同样是成立的，衣服也是挑人的。
“想想安娜开心的表情，想想那个四分卫小子又羡慕又害怕的表情，快，卡勒姆，你可以的。”
掀起这股风暴的始作俑者居然在购物？
“私家侦探，柯克－赫尔。”
柯克理直气壮。
柯克拿着帽子站在原地，目送琼斯女士离开的背影渐行渐远。
不提也罢，提起这件事，阿德里安就狠狠翻了一个白眼，“你确定？从头到尾，你都没有当作是特别调查司的案子，现在案子结束却又成为特别调查司的案子了？承认吧，你纯粹就是利用我来破案。”
“嘿，美好的早晨。”
所以，他刚刚那一番长篇大论，全部都被卷到奥兹国去了吗？
琼斯女士微微歪了歪脑袋，似乎思考片刻，而后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你怎么知道那并不愉快呢？”
“三十分钟后，高线公园三期工程尽头的码头，我在那里等你，你自己过来。”
阿德里安一口气就卡在胸口，但最后还是全部吞咽下去，“你现在在哪儿？”
“柯克？”身后传来卡勒姆的呼唤。
口袋里，手机传来震动，柯克掏出来瞥了一眼，示意卡勒姆继续换一套试试看，顺手就接通了电话。
“恰恰相反，你的睿智与机敏，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毕竟，不是每天都有机会观察神探现场破案的。”
女士轻轻点头，“对，对对，当时你没有自我介绍过，我们只是想当然认为你也是警察，我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深呼吸一口气，阿德里安重新找回理智，“你现在在哪儿？”
琼斯女士依旧云淡风轻的模样，“当活到我这个年龄的时候，死亡没有那么可怕，我正在坦然等待死神的到来，我并不认为那是一件糟糕的事情，没有必要恐惧，也没有必要排斥，就让一切顺其自然。”
和梅西百货比较起来，上西区的古着店，整个氛围与气质都要适合琼斯女士多了，一点突兀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