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莱士。”
不需要更多言语，就能够从柯克的表情和语气里感受到雀跃——
桌面上，刚刚陈列出来的受害者犯罪现场照片，还没有来得及收拾，此时满满当当将整个桌子全部摆满。
华莱士，缓缓闭上眼睛，似乎正在积蓄能量，恢复平静，但是，这并不容易——
终于，华莱士再也无法忍受，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柯克全然没有在意他，根本就把他当作空气，全神贯注地研究背包里的物件，那种专注与投入就在自己眼前上演，宛若一记耳光甩在华莱士的脸上。
“有点失望呢。”
“呵。”
仿佛接下来打开的不是证物，而是一堆网络购物的包裹一般。
“就和社交网络一样，你说，对吧？”
那些静谧的声响顺着清冷的空气轻轻落在手臂上，如同蚂蚁一般，争先恐后地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
“但大部分时候，我们都需要控制自己的冲动，就只有像这样的时候，我们才能够将内心的野兽释放出来。”
他确实正在细细打量背包里的物件。
第五件，也是最后一件，是一把塑料袋草草包裹的匕首。
柯克，拉开椅子，在华莱士对面落座，展露一个笑容，“嘿，朋友。”
第三件、第四件，则分别是一条牛仔裤和一双帆布鞋。
“你看，大部分警察都只是执着于认罪，一点艺术感都没有，对吧？”
而且，无比漫长。
胡乱塞进背包里，完全被闷在一起，在纤维之间弥漫的血腥气息在高温之中闷着，如同熬煮一半，然后，化作蒸汽，蒸腾弥漫开来，在审讯室里翻涌。
这，就是全部了。
普普通通，没有任何特别，搓揉成为一团。
华莱士看着柯克那双平静却明亮的眼睛，“你又何必羞辱我呢？”
柯克，满脸平静，“我知道你知道。”
“怎么样，让我们一起来鉴宝？”
“解开手铐！我知道我的权力。”
细细地、认真地，柯克的视线在证物之间转移，脑海里将整个故事慢慢梳理清晰，一切就这样浮出水面。
“你知道吧，其实，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偷窥和八卦的欲望，那些隐秘的黑暗的狰狞的秘密是如此危险却又如此迷人。”
第一件，是一个圆形玻璃罐。
“我是神，一个你们无法理解的存在。”
“但同时我也知道警察的权力。”
“我和那些愚蠢的警察不一样。”
华莱士有些贪婪地深呼吸一口气。
玻璃罐碰撞桌面的声响，并不重也不响，在只有空气流动声响的审讯室里，却宛若惊雷一般炸开。
但是，柯克没有理会华莱士，而是继续自己的工作，打开一个个密封袋，分别将物件单独装进袋子里，再进行密封、贴签，尽管动作显得随便潦草，马马虎虎地包裹了事，但步骤一个不漏地全部完成。
柯克，轻轻吐出一口气，终于抬起头看向华莱士，眼底的笑容浮现出来。
柯克轻轻耸了耸肩，“正好，我也有些好奇来着。”
呼哧呼哧，华莱士大口大口喘息着，浑身狼狈，怒不可遏。
尽管看不见，却能够清晰感受到死亡的腐烂气息。
“所以……嘘！”
“以你的聪明应该知道，其实我们现在已经不需要对话，我已经有足够证据逮捕你，并且指证你涉嫌八起谋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