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勒姆？”
从生到死，仅仅只有一线之隔，如此脆弱又如此残忍，似乎不堪一击。
卡勒姆终于清醒过来，“呃……”
空无一人。
他的理智呢？他的智慧呢？他的掌控全局呢？他的高人一等呢？
“草草草！”
“他正面朝着我冲过来，挥舞着一根棍子，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中招了。”
他们需要抓住机会。
鲜血，依旧在汩汩流淌，宛若水龙头一般，没完没了。
没有回响。
该死该死该死！
狂风，在头顶之上呼啸，但巷子里反而感受不到，只有气流呜呜地在耳边流淌，潮湿而阴冷的空气顺着毛孔钻入血管，肾上腺素渐渐退散之后就能够感受到冰凉冰凉的倒钩刺入血肉，拖拽身体缓缓下沉。
鸡皮疙瘩，疯狂尖叫。
柯克再次确认了一下卡勒姆，提醒一句，“拨打911。”
但柯克没有。
“啊，是他。”
没有声响没有呼吸也没有味道。
宛若溺水。
该死！
“上帝，我的脑袋……”
卡勒姆指向柯克身后的那条巷子，幽深幽深，月光经过建筑投射下一片阴影，隐隐绰绰地勾勒出些许轮廓。
第八个受害者，终究还是出现了。
就只有脚步踩着水坑的声响在轻轻回荡，柯克从腰际拔出泰瑟枪，没有着急，而是细细观察四周环境，那些废弃的封闭的窗口与大门就好像一个个地狱入口一般，朝着柯克张牙舞爪——
“草！”
“喵！”
视线，在无尽黑暗里借着朦胧月光和城市灯火勾勒出模糊的轮廓线条——
这个事实，前所未有地清晰而真实，就这样呈现在眼前。
一连串小碎步冲了上前，打开手机，用微弱的光亮照向脸孔，“卡勒姆！”
“nypd！”
紧接着，理智踩下刹车，控制住了自己，在思绪脱轨前勒住缰绳：
等等！
卡勒姆马上就反应过来，失误就意味着可能留下证据——
没有鲜血淋漓，没有喉咙张口。
“柯克，那儿，他刚刚就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但是！
柯克暗暗咬了咬牙，但最后还是控制住了自己，“他失去控制了。”
该死。
柯克判断，华莱士应该已经逃之夭夭，但他依旧没有放松，保持警惕继续上前，注意力如同潮水一般铺陈开来。
华莱士那个家伙，自诩聪明自诩冷静，居然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明知道有人盯梢可能暴露自己的情况下，明知道奥康纳今天才刚刚洗刷嫌疑可能暴露自己，结果还是动手了——
不仅没有，而且敏锐的五感推向极致，这是他来到纽约后，第二次毫无保留地将感知全部释放出来。
“举起双手，亮出自己。”
那一年那一晚。
柯克，再次奔跑起来，一路狂奔一路冲刺，飞蛾扑火般地冲向无尽黑暗里。
柯克就看到一个身影一动不动地躺在泥泞里，似乎已经没有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