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狂风，在耳边流动，宛若呜咽。
“柯克，我需要上前，我需要拉近距离，否则嫌疑人就要离开视野了。”
华莱士，平时看起来人畜无害，尽管细心且警觉，但很少很少展露任何暴露倾向，特别是在人群面前；现在卡勒姆和华莱士在地铁站里，人来人往，所以，即使暴露，但只要保持冷静，就没有问题。
柯克询问，“你现在的位置？”
沙沙，沙沙沙。
“这一片区域的路灯……怎么回事？一条街上，就只有一盏路灯，我怀疑那唯一一盏也即将熄灭死亡。”
没头没尾地，卡勒姆丢出几句话，然后就再次陷入沉默。
赫！
“上帝，路灯呢……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卡勒姆，行动终止。保持冷静，不要轻易靠近，也不要转身逃跑，保持冷静，不要紧张也不要担心。”
2009年，第一期才开放；今年则准备开放第二期，目前依旧在进行收尾工程，就在靠近地狱厨房的附近，那里依旧是工地，所以可以看到大量流浪汉在施工结束后，偷偷溜到工地里过夜，遮风避雨。
柯克没有冒然开口，他不清楚现场情况，他必须相信卡勒姆的判断，否则，自己的咋咋唬唬只会成为干扰和障碍，反而导致卡勒姆的行动出现纰漏；但油门，依旧没有松开，一路朝着高线公园狂飙。
“呼……呼哧……呼呼……”
——不是包厘街，而是地狱厨房。
“我……我好像暴露了……该死……”
看来，哈德逊河应该就在眼前。
“我不知道，我们需要保持安静……”
“刚刚我差一点点就暴露了，但幸好，没有。”
“但是……”
等等！
地狱厨房！
一个紧急刹车，急停急转，整个气流顿时紊乱起来，前一秒还在逆风冲刺，下一秒就转身顺风奔跑。
心脏，狠狠收缩起来。
柯克没有任何迟疑，“卡勒姆，行动终止。明白吗？行动终止。”
没有等待柯克回应，卡勒姆就没有再继续说话，脚步声、喘息声被卷入狂风，汩汩地灌入听筒之中。
“柯……柯克……我想……暴露……”
然而，电话另一端没有回应。
久久没有声响也没有回应，就好像正在和幽灵对话一般，柯克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出声呼唤了一句。
柯克方向盘一打，朝着右侧直角拐弯，油门直接踩到底，往哈德逊河方向一路狂飙。
“嘘，呼哧呼哧，柯克，我，我没事。”
“呼哧呼哧……呼……呼……”
“你还在那儿吗？”
下意识地，柯克就抓紧方向盘，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就是，“卡勒姆，行动终止。”
轻声细语，小心翼翼，如同深海潜水一般，似乎能够捕捉到夜色的流动。
“上帝！”
可惜，看了看手机，再看了看车载音响，显然，它们都不满足条件。
“明白吗？”
——“嘘。”
“小声。我们需要降低声音。”
一阵挫败感袭上心头。
“不，我看不见。”
高耸入云的建筑将夜幕高高地支撑起来，路灯与霓虹模糊天空与地面的界线，宛若一片看不到尽头也永远找不到出口的静默森林，如此恢弘又如此萧索，竭尽全力狂奔也看不到尽头，永远逃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