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全部起飞时,远远地,白其索看到了援军,黑压压地朝着这边以极快的速度压境。
而生物萤虫则也黑压压地列队盘旋上天,又忽然在眼前消逝,进入了人类无法把控的黑洞。
看来,他们的联合实验观察,结束了,白其索心想。
心中陡然松了松,没想到身体在心松下来的瞬间冒出一层汗。
放松下来后,他转过头,见林沁墨竟一直站在距离他一两米远的距离,飞机虽颠簸,却抓着旁边静静地看着他。
“坐,怎么站着?”白其索伸出手。
林沁墨并不看他,而是垂着头轻轻将手放到他的手里,通红的鼻子吸了吸。
眼睛,肿起老高,可见哭了许久了。
从白其索上飞机,她就一直静静地站在距离他一两米的地方,没有扑过来,怕影响他;也没有离得太远,怕有用得上自己的地方。
白其索轻轻一拉,她身体便往他的方向倾去,另一只手却立刻用力扶住了座位靠背,似乎很怕自己撞到他。
小心翼翼地,轻轻地坐到他的旁边。
飞机继续往前飞着,虽还在城市上空,可往下看去却没有了昔日的灯火辉煌。
“别怕,都结束了。”白其索轻声说道。
林沁墨一直在飞机里,从她的角度,用夜视望远镜能看到部分境况,她一直追踪着白其索的身影,看到不少残忍厮杀。
但她很听话,虽好多次惊心动魄,让她想要冲下飞机,却忍住了。
白其索说过,顾好自己,呆在最安全的这架飞机上,让他没有后顾之忧,才能一心杀敌。
“以后,我得带着保温桶才行。”林沁墨一直不看他,啪地一下,眼泪砸到了手背上。
“保温桶?”白其索不太明白。网
“你肯定饿了,煲点汤放到保温桶里,下了战场能喝上一口,是我能唯一能做的了。”林沁墨说着,头低得愈发地低。
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砸着。
“上战场,是男人的事。”白其索握住她的手,只觉得她的手冰凉入骨,颤抖着。
林沁墨看着他的手臂,那的肉被不知什么东西拉开了很长一道口子,兽化者自愈能力强,虽现在不再流血,看着也触目惊心。
她摇了摇头,“李彤之也是女人,她却能和你并肩作战。”
白其索一时语塞。
以前,林沁墨只在书上看到战争凶残,也见你一打三、一打七、一打十,也很是激烈,她原以为自己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知道战争是怎么回事。
华夏人都知道,战场上是会死人的。
但当真的看到如此残忍的巷战就在眼前展开时,却没想到会那般惊悚。
“在这之前,你还去非国,去了其他危险的地方作战,而我一直在你的羽翼保护之下,就知道想着你,爱着你,也觉得自己想着你,爱着你。”
林沁墨别过头去,看着另一个方向的窗外。
她的声音充满了内疚和懊恼,还有一些自卑,飞快地拭去眼泪后,吸了吸鼻子。
“我的爱,太轻飘飘,太……”林沁墨长长地、重重地吸了口气,“太无用了。”
“怎么会呢?”白其索身体往前微微探了探,试图和她对视。
他有些担心,她是不是战后应激了,别是吓坏了。
一向听他话的林沁墨却摇了摇头,将头愈发别过去,看着黑漆漆的窗外。
“以后,我会带上保温桶的,下了飞机,你忙你的,不用分心来管我。”林沁墨说道,手轻轻地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
白其索只觉得她有些奇怪,作为直男,他不太明白她怎么了,刚要说点什么,死士便走了过来,将地图摊到了桌子上。
“主子,一会牲口落地,李当家的做完手术没法管事,陆大窑头的意思是他来接这些牲口,但……”死士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