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李,听说你儿子回来了,人呢?”
“是啊,我听我崽说,状元郎回来了,专门带着伢子过来取取经的,我这伢子,不念书!该打。”
“哎呦。莫催他,他是个大人物,肯定有大事去了。”
“就是,我们反正没什么事儿,去大树那等等吧。”
晚上八点多,好多村民聚集到了大树下。
一些是吃完了饭,过来消消食的,一些是提溜着孩子的,一看便知是想带着孩子教育下要好好念书。
外头的末世氛围、周遭的兽化者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在这种静谧的被竹林萦绕的小县城里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浪潮。
尤其是在白其索所在的村。
怕什么?有神庇佑着呢。
状元,清北,这可是文曲星下凡,妥妥的。况且一去就赚了这么多钱回来,谁见过这等人物?
况且,这兽化者从来不来他们村。
当然不来了,白其索是兽化者,就区区竹县这一片的兽化者,敢来他的地盘?
这不是找死吗?
周围村都有兽化者出现过,独独他们村从未有过,这就更加印证了村民们的想法:本村有文曲星下凡,有神庇佑。
村里出了这么个能人,整个村的人腰杆子都硬了。
连带着以前在村中央的那棵几百年老榕树,遮天蔽日的,昔日被人说成钉心树,不吉利。
都怪这棵树,村里娃才没几个会读书的。
都怪这棵树,村里头单身汉才那么多,婆娘都找不到的。
都怪这棵树……
娃娃考得不好,哇哇哭着,会跑到大树底下踹几脚;单身汉会醉醺醺地朝着大树呸上几口;过年了,在工地累死累活做了一年,结果老板不给钱,回了老家抬不起头来,也可以将由头落到这棵树上。
无能的人,总要有个怪的地方,才能让自己稍微舒坦点地活下去。
但村里头却从来没有想过要砍掉它。
理由也很是简单:只是祖宗种的,是他们的脉,据说树树的根蔓延伸向旁边的墓山呢,砍不得。
祖祖辈辈,或许愚昧、或许逃避,但对祖宗却绝对忠诚,虽埋怨着,却该抓虫抓虫,该施肥施肥,中间有段日子,这老树病了。
这些连自己生病,除非得了癌症才去医院的村民,却也舍得请植物医生来看。
又嫌弃,又伺候着。
不过,这棵几百年的老树,在白其索成为状元后,便成为了十里八村都知道的神树。
状元树。
谁家孩子中考或高考,来这折一枝小树丫,庇佑的。
那可不是谁都能折,只有本村人才行。
好家伙,这可把周围村的人羡慕坏了!连带让单身汉在介绍对象的时候,都多了一层身份。
他可是状元村出来的!
帮忙问问,相上了的话,能不能给我儿子折一根状元树上的枝丫?我儿今年高考呢。
别看他穷,他们村的白状元,大人物!那地方风水好!瞧瞧,就他们村的路修得那叫一个霸气呢!
状元村、状元树、状元路、状元水、状元田,乡亲们用最朴实的语言描述着对‘状元’的憧憬和崇拜。
至于村里的路,的确是白其索出钱修的。
而且还专门在村里老人理事会那存了几百万,专门用于孩子们的学费,从小学到大学,只要是村里的孩子,他白其索一个人包了所有人的学费。
花钱重修祖宗祠堂,又在祠堂旁边修了一栋学楼。
学楼并不大,分三层。第一层给小学生,分成两半,一半是低年级小学生使用,另一半是五六年级小学高年级使用。
第二层是初中、第三层高中。
学楼修建得并不华丽,以简约、方便为主。
但白其索花钱,通过倩倩去招募许多小学、初中、高中退休了的县城老师,每天晚上都过来帮孩子们补习。
村民们哪会辅导?
光一个家庭作业,就难倒了多少人?
莫说村民们了,就算是城市里的父母,或许能辅导小学低年级的课业,如今的知识体系很是困难,到了高年级便只能做好后勤工作。
大多数,是在外面请家教来恶补。
家教多贵啊!
这是村里头的人想都不会去想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