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去解决问题了。”她又说道。
右手,轻轻地摸了摸左手胳膊处。
白其索的力气实在是大,捏得她生疼,本就吹弹可破的肌肤许是有些淤青了。
“他不知道高级智人的肌肤,尤其是我的肌肤,比人类要脆弱,要柔软。”
颜一一不怪他,手轻轻地抚摸这那一处。
眼前浮现出那一幕。
男女之间的亲密接触,这是她的第一次,哪怕他并不认为这是亲密接触。
但,这也是她的第一次。
“得解决问题了。”她又喃喃念道。
看向了手腕处,那儿有半透明的芯片,能时时浮现出她的数据,此时数据已经稳定。
稳定地飙涨。
“心好痛。”颜一一捂住心口。
“抗敏反应……”她又说道。
其实,爱情里是能抗敏的。
谈了很多次,便面对分手时,越来越镇定和无所谓;伤了很多次,就能越来越快地从伤痕中走出。
恋爱,又叫练爱。
可颜一一,没有接受过这种训练。
她连和人普通的、生活上的亲密关系都没有过,又怎么能这么轻松地接受白其索的那抹讥笑。
还有,他和她不可逾越的鸿沟。
“这是爱吗?”颜一一不明白。
“是不是,也不重要了。”她又说道。
昔日,她就问过医疗组,为什么父母之爱,她不能拥有。
“白其索,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我想,我们……不,我对你,应该不是爱。”
“他们说过的,这些不是爱,是一把剑。”
“我不懂,但我服从。”
“你说,春宜花,夏宜风,秋宜月,冬宜雪。”
“我实在是好奇,所以问你,这是什么。”
“你说,四时佳兴,这是人间。”
“可我还是不懂。”
“但我不敢再问,你的眸子好冰冷,你还讥笑我。”
喃喃到这,颜一一只觉得鼻头比她吃过最酸的山楂还酸,酸得她的眼睛都疼,湿润非常。
她连忙抬起头,待眼睛没那么湿润后,这才看向日头。
话,得说完的。
虽然他听不到。
“我只觉得,站在那浩瀚的数据里,世界都是冷的,我以为世界本就是如此,正如我本就为了高级智人的未来而生。”
“可奇怪的是,独独站在你的数据、景象面前时,那一块,是热的。”
说到这,颜一一顿了顿。
“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你数据浮现在哪一处,那一处似乎就是热的。”
又静了几秒钟。
“说完了。”她抬起头,看着夕阳,似乎是对夕阳说,又似乎是对自己说。
最后这三个字,却不是对白其索说。
因为她的眸子,恢复了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