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毫无悬念的绞杀,并没有引起实验室的注意,从任何数据分析,白其索都是碾压式的。
乃至,用的‘绞杀’,连‘战斗’二字都用不上。
黑影以极快的速度站到了古亭的湖边,遥望,见古亭内坐着一位黑衣女子,身姿苗条,一头黑发一丝不苟地盘于脑后。
坐着的时候,白皙大腿那露出了地下的衣服,让白其索吃惊的,这衣服并非里衣,而是旗袍的材质。
而这旗袍虽是乳白色,应温婉,花边却是黑鹫模样,显得很是违和。
等了应是蛮久了。
满脸倦色。
黑夜之中,这位少女下巴纤纤,虽说凹凸有致却让人有种‘若发育期,她能吃得更好些,想必会更圆润’之感。
手中握着一把匕首,极为锋利挂不住水珠,但刀柄上却是有的。
弯腰,歪头,似乎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脸上灵动了起来,露出了几分少女的神态。
手握刀柄,猛地往下一扎!
被刺穿的鱼绝望地拍打着,几下后就不再动弹,少女的脸上浮现出微笑来,肤白让她脸愈发地寒,笑容却很温婉。
“哼,第一次让你跑了,第二次还想跑?”她挑眉,一抬手甩去,死鱼便落到了水里。
“怎么是她?”白其索莹黄色的眸子透着惊讶,夜色中闪了两下后,隐入树后。
那个日本女人,川惠子,井下献给我的,就一眼,白其索就认出了她。
脑海中浮现出那日在地下古董基地,当她走进来的时候,白其索便知道她是井下的棋子。
在床上,明明很痛,她却露出笑容。
这个笑容记忆太深刻了。
旁人看不出来,只觉得温婉,而他是一个从小失去了母亲,由毫无血缘关系的继父养大的孩子,在如今并不朴实的农村,察言观色已经是他的本能。
他当时就明白,身下的这个女人的笑是装出来的,而能装得这么娴熟,可见她的日子过得很艰难。
有时候,有的人,越是笑得像阳光,日子越是艰难。
记得当时,他微微轻了轻,可随后一想,还是要以大局为重,护宝行两百余人能否安全地撤出,都要靠他的出其不意。
那便只有对不住了。
之后,白其索恢复了‘沉迷美色’的新行主的状态,不再顾虑她的感受,记得她走出门的时候,嗓子都有些喊哑了。
这件事,的确对不住她,可她自己也动机不纯,至于要来杀了我吗?白其索疑惑地再一次打量。
只见她的脚腕处挂着一个如同绿色风精油瓶大小的瓶子。
看来,她把生化武器绑在脚上了,这样方便她投毒。
“联系井下,那个二道古董贩子,想办法让他向我低头。”白其索打了个电话。
初见井下,只觉得这位能在地下古董基地成为诸多商人为首的人,颇为忌惮。
毕竟,当时的他刚刚接任行主,说起来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嫩头青,所以才会接过井下递过来的这位‘棋子’。
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井下在他眼底,的确不过是个小小地下古董交易市场的二道贩子而已。
资产加起来,不超过十个亿,连要白其索亲自出面的资格都没有。
这个女人,必须死。
在我华夏大地上,用这么恶毒的武器且杀戮重重。
但为了确保生化武器的万无一失,联系她的父亲是最妥帖的,毕竟很大概率,除了她脚脖子上绑着的生化武器,怕是其他地方还有,防不胜防。
这女子果然敏感,哪怕离了这么快,她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立刻拿起手中的望远镜朝着白其索的方向看了过来。
夜下,根本看不清。
她有些失望地放下望远镜后,脸上的微笑消失了,木然了起来。
隐入书后的白其索再次看了过去。
见此时的她虽无笑容,木然着一张脸,可整个人的神情要比微笑着的她要更为放松。
她那微笑,看似温婉,实则无比压抑。
不过只木然了三五秒,她脸上再次挂起微笑,生生地将自己从微微松弛的状态拉到了紧张的状态。
看了眼时间,天快破晓了。
“他还没来吗?”川惠子拿起手机,压低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