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个念头刚刚浮现,楚戮的整个人便僵在了原地。
一丝阳光照了过来,并不浓,很淡很淡,一团巨大的黑影压过这光,将他笼罩在内。
“这么快吗?”
楚戮的手刚刚靠近书画,还没有来得及把暗门打开,看着笼罩着自己的这一团黑影,难以置信。
“不可能的。”
楚戮只觉得浑身发麻,强烈的动物性危机感传来,让他身上的毛发仿佛根根竖起,身体肌肉紧张到了极致。
这个男人刚刚明明在屋顶,并没有听到他下来的声音,而且怎么可能这么快呢?!
转过头看去。
偌大的落地窗玻璃上,浮现出白其索的身影,他就这么一只手抓着窗框上沿,忽然出现在了那。
还好这玻璃结实,他一时半会进不来,只要进了这扇门……楚戮心想着。
这玻璃是经过了无数人实验,他手底下最强壮的兽化者撞i击,都……
咚!
只听得一声闷响,满地的玻璃渣子,溅飞的玻璃渣子划破了他后勃颈的皮肤。
头猛地一缩。
下一秒,一把冰冷匕首抵住了他的咽喉。
说起来也奇怪,以前的楚戮想象过这个画面,无数次,被冰冷的匕首抵住咽喉。
比他更强大的兽化者,拿刀抵住咽喉。
谁是王?
你是王。
服不服?
服。
每一次想象这个场景,或梦到这个场景,都让他不寒而栗,惊恐的满身控制不住的抖。
死亡的威胁,是那么地可怕。
那得怎么逃呢?
把女人都送给他,愿意拿繁衍权来换!可以吗?
如果还不行,权利也交给他,万人残暴之师拱手份上,不,何止拱手,跪着奉上。
还不满意?
所有的钱,所有企业,都给你。
如果还是不行,那就只能求饶了,晓之以情,令对方心软。
从哪里说起最打动人心呢?
你看看我,我一看就是本分的老实人,哪怕是出去吃宵夜,别人把位置占了一大半,他也去争抢,自己缩一点就是了。
还有,我也是被逼的啊!
如果不是兽化病毒,父亲也不会因为我离婚被活活气死,至于母亲,在儿时便走了。
如果不是兽化病毒,你看看我这张脸,是残暴之人的脸?别说杀人了,就算是去菜市场买条鱼,不怕你笑话,每次摊位老板杀,我都是别过头去。
如果不是兽化……
你看看,哪怕是想象的场景,我连拼命反抗的想象也没有!
如果不是兽化……
昔日,幻想过这种场景无数次,哪怕只是想象,就令他浑身发抖。
可此时,当匕首真的落到了脖颈处,与他想象中一样,而不一样的是,他没有了想象中的慌乱,也没有苦苦求饶,而是呆呆的。
楚戮就这么四脚着地,手刚刚碰到藏有暗门的字画那,匕首落在咽喉处,微微回首抬头,试图近距离看白其索一眼。
目光刚到他的手臂处,在往上抬那么一点点便能对视,眼底一黑。
白其索没有给他丝毫反抗的机会,更没有给他开口的几乎,就这么破窗而入,一秒钟便解决了战斗。
一刀,封喉。
楚戮倒到了地上,血液在那一刻如同炸开的水管一样,滋滋滋地喷出来。
兽血,满地。
求饶?
白其索下定了决心要灭了你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存在求饶。
不会给你念任何对白的机会;
不给你几秒钟回顾一生的机会;
甚至不会给你看到他的脸的机会。
阳光在这一刻挥洒了进来。
要不怎么说,看海上日出就得来这种深海里看呢,这阳光如同利剑般刺破长空,瞬间便给满海,满楼,满房扑散开,发出金子般璀璨的光芒。
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