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沁墨在他靠近的那一刻,伸出手挡住了自己的嘴。
白其索愣了愣。
只见她眨了眨眼,泛红着脸,身体往后仰着,很显然在拒绝这种亲密的行为。
其实,他不是第一次吻她了,本想着她不会拒绝的。
“我……”林沁墨面露难色。
说实在的,在这一刻前,白其索是打算果断些,趁着林沁墨这女生懵懵懂懂地,拿下再说,甚至想着实在不行,也不必考虑她的想法。
毕竟她的想法未必正确,眼下,确保安全是最重要的。
但当她伸出手挡住自己嘴唇的那一瞬间,他的这些刚硬的、强势的想法瞬间就没了。
立刻,他往后退了退,“我再想别的办法。”
“我……我真的做不到。”林沁墨话刚出口,眼泪就簌簌地掉了下来,她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脸,柔软的头发从微微颤抖的肩膀滑落至前。
“我害怕……”
说完这三个字,沁墨只是低低地哭泣,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有很多事情是难以启齿的,还有很多事是她都不知道从何说起的。
记得每次父亲兽化后,将她打一顿后就会抓着母亲的头发,往地窖里脱去,处于本能,她总会试图跟上去,希望他能放了母亲。
但最终只能被挡在门外。
其实这些年,林沁墨都不太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偶尔会隐隐听到里面传来一些很奇怪的声音。
啪啪,啪啪啪的。
有时候会伴随着母亲的惨叫声,有时候是哭泣声,而有时候母亲是沉默的、安静的、仿佛死过去一般。
或许,现在的学生很多都早早地知道了何谓男女之事,但林沁墨是不太清楚的,她并没有那么多闲心去了解这些,放学了回到家惶惶不可终日。
有时候,也会猜想是不是里面发生的是男女之间的事情,但男女之间这种事,怎么会这么可怕呢?
哪怕是女人痛苦的声音,那也应该伴随愉悦才对呀!
然而,永远只有母亲哭泣、痛苦抑或沉默到可怕的声音。
这些,该如何和人述说呢?
甚至,她知道母亲的头皮都被扯开过,那么可怕,那么疼。所以,林沁墨不愿意相信这些是在发生着原本应该是代表着爱情最深处的行为。
她就像一只鸵鸟,将自己的头埋起来,试图保护自己。
所以,当那个流着口水的屠夫兽化着,朝着她过来的时候,瞬间撕破了她的这层脆弱的保护罩:在这个瞬间,她明白了,兽化后的父亲将母亲拖进房间后,发生的是什么。
这种冲击力是巨大的,毁灭性的。
甚至,对于她来说,是比死还可怕的。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捂着脸的林沁墨压抑着哭声,低低地哭泣,可身体却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哪怕是哭,也不敢大声,这已经形成了习惯。
一时,白其索不知所措,他伸出手想要将她揽入怀中,可又怕这个动作会不会愈发刺激到她。
他想说,我会保护你。
可内心却也在说:不打上印章,真的没有把握。
他又想说,我会尽全力保护你。
可内心却说:接下来必须世界各地去找寻合适的避难点,总会有离开她的日子,又怎么尽全力?
这就好像他说,不如我们换个想法,折叠时间和空间。
可宿舍余下的人却看着他:那么如何计算呢?
是啊,要保护她,可如何保护呢?如何周全,如何布局,又如何确保万无一失呢?
白其索看着林沁墨,只觉得心潮翻腾,千言万语却不知说什么。
林沁墨不知道的是,他真的喜欢她很久了,说起来高中也就三年,可或许是日日夜夜想着她,念着她,仿佛三生三世般。
每次看到她,总觉得仿佛一只麻雀窝在手心,骨骼轻盈只有一点点重量,温暖的腹部绒毛搔手心发痒。
就是这种感觉。
她是那么小,那么可爱,那么柔软,又那么可怜。
————————
厨房里,蜷缩在一角的颜一一看着影像中的白其索,只觉得此刻他眸底的情绪浓郁而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