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烧得很舒服。
李彤之低头看着手机里的新闻,更是惬意。
“你看,这个金会长的脸跟烧红了的猪似的!哈哈!”她晃了晃屏幕。
工匠再一次被人撬走,又亮了相,想想也知道那边会多混乱。
好多采访不得不紧急取消,原本要搞的直播能改成古窑参观的,就改成古窑参观,不方便改的,只能赔偿每天一些钱,草草了事。
好在金家瓷厂有一些艺人撑着场子,虽然这场新闻发布会远没有达到既定的效果,但好歹还是强撑了下去。
只是最困难的,并非是如何应对媒体,而是如何应对约翰这一群人。
“我不管你什么工匠消失不消失,按照协议,两年内你必须在我们国家建出古窑,那就必须建出来!”
“对!现在既然工匠都走了,那赔偿金就必须提上日程!”
约翰勃然大怒,在会议室来回踱步。
在他的国家,消息也早就放出去了,这会子金会长说建不了,就不建了?
与此同时,其他几个国家的代表也面色铁青,手里拿着协议,像一群狼一样盯着金会长。
赔偿,是肯定的。
可协议上的赔偿金,那可是天价啊!
“约翰先生,各位,这事出突然,况且,大家也没有蒙受实际上的损失,这赔偿金是不是……”金会长舔着老脸,朝着他们连连鞠躬。
原本想着要建,建就是了,所以约翰他们提出如此天价的赔偿金的时候,也没想到要提出异议了。
当然了,当时的他们提出异议,也没什么用,大概率他们也不会同意。
可这天价的赔偿,等于要了金家瓷厂十年的收益,实在是太狠了!
“金会长,凡事要讲法律的。”约翰整了整自己西装的领结,微笑着看满头大汗的他。
一句话,让金会长哑口无言。
“是这样的,约翰先生,您看,我们也认识了十年了,也算是少年相识,您也知道我在金家的地位,如果赔偿这么多,我……我……”
边说着,金会长叹了口气。
噗通,跪了下去。
“哎……”约翰先生深深地叹了口气,说起来,他和金会长的确是少年相识,算算得十年的交情,他也知道这次尹川窑新闻发布会没成功,其实对于金家来说并不算什么,毕竟窑还在这。
可如果加上赔偿,金家就要损失重大了。
如此一来,金会长别说继承人,估计以后任何金家事务都会将他剔除出去。
毕竟,他是那个本就不被待见的小三生的二儿子。
约翰先生弯腰扶起了他。
“约翰,这一次并没有给你们造成什么损失,我也愿意赔偿,但这个金额,是不是可以商量一下?”金会长浑身颤抖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看在我们情义的份上。”
“我是最重感情的。”约翰先生很是悲悯地看着金会长:“我的上帝啊……”
“约翰……”
“可没办法,做生意,要讲法律呀。”约翰没等金会长再说什么,话锋一转。
……
情义?
对于约翰他们来说,有利益捆绑,才有谈情义的价值。
如今,他们能通过协议从金家拿到大笔的钱财,这是稳赚不赔的事儿。
再说了,你这个金家的二儿子这么弱,留了这人脉有什么用?
“约翰。”金会长脸色一变,伸出手擦去眼泪,目光毒辣,既然横竖不讲情义,那就没有装的必要了:“匠人总能找回来的,你没有想过,等匠人找回来了,尹川窑便能到处建!你又何必做得这么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