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我知道你们觉得目前还没有合适的拥有制窑记忆的人出现,可如果一味在这里等,等多少年呢?十年?二十年?还是像云行主那般,等上四十年?”
众人脸上浮现出担忧。
“行主,但我们只有几个人有些许制窑的经验,而且还没制窑的资格。”
“是啊,有规矩的,不是合适的工种,不能制窑。”
“再说了,我们是护宝行,只是负责运送,也不是窑人行当的呀。”
几人上前,提醒道。
白其索笑了笑,倒也没责怪这几人迂腐,既然是留下来的,那自然是记忆所致,别说他们迂腐了,云致鹤说自刎就能自刎,文化根深蒂固的影响而已,难免。
“那好,按照规矩,你们得听谁的?”白其索反问道。
“按照规矩,自然得听大行主的。"
“那便是了,怎的,我刚上任,你们就欺我新,不讲规矩了?”白其索利用规矩,反将一军。
众人安静。
如此一来,白其索将余下的二三十人分成了两派,拥有护宝行记忆且有武艺的那十几人,留在古董基地,维持秩序,而拥有制瓷记忆的,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跟着他,另觅他处。
“行主,您这是要在别处另外设地?”管家有些意外,问道。
“对。这地方不适合制窑,找一个适合的地方,有水有松木且能允许烧柴窑的地界,盘新家。”
手一挥,钱也便分了两份。
一份留在基地,一份用于开辟新地。
果断利索,毫不犹豫。
听上去,是做大做强的派头,这是被分到开辟新地的那几人,惴惴不安。
“行主,我的记忆不过是个小小的保柴公,做不了这么大的主啊!”一人上前,很是为难胆怯。
白其索要他负责整个松木的买进审核,乃至进窑的松木等等,都归了他管,这可远远超过了他记忆里的职责。
保柴公,审核砍伐的松木是否合格的小工,按照规矩,拿着尺子量下这送进来的松木是什么质量等级。
若是又阔又长的,便是天字号,给的价钱最高。
若是双开片一分为二的,便是地子号,价格次之。
若是无法成片的棍柴,便是鹿子,不过金钱鹿子的松木虽小,却特别耐火,反而售价也高。
只是一项很需要眼力见的基础工种,仅仅与砍伐工打交道,并按照他们上交的柴窑等级分发薪酬而已。
如今白行主却要他掌管着所有进窑柴火的把关,一下子,等级提升了太多。
“这……保柴公掌控所有进窑柴火的把关,从规矩上……”
“怎的,如今这规矩是你定,还是我定?”白其索板起脸来,看着这位四十余岁一脸惶恐的男人。
他连忙低着头,不敢再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坐在一旁的陆龟殷,见他紧紧地拽着白其索的衣角,不由地愈发忐忑。
但……
记忆里,等级森严的窑人,区区一个保柴公可不敢违背行主的命令。
“是。”麻着胆子,领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