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人格的白其索显然比周林更为老练,周全。
林沁墨一路哭泣着,而他强势地从周林手里接过这些事,一件一件安排妥当,甚至当她大伯们飞到帝都时,乡音也更让周全只会傻乎乎地站在那。
南方地区的土话,周林怎么可能听得懂?
“谢谢啊,小伙子,办事真稳妥。”林家大伯含着眼泪,握着白其索的手。
“都是同学,应该的。”白其索点了点头:“节哀。”
边说着,他边拿出了一套衣服,指了指在房间内睡着了的林沁墨:“她哭累了,睡了,这是给她准备好的衣服,都是黑白色的。”
又拿出了一朵白色花朵的发卡:“这是别头上的。”
说话间,胖子李从外头走了进来,一头汗水:“老白,你要我买的,我都买好了。”
只见大袋子里头给来的所有人都准备好了合适的换洗衣服,均是黑白色,还有一些洗漱的东西。
“我想你们来得紧,东西恐怕没收拾齐全,这些给各位,先去梳洗吧。这边殡仪馆的流程,我都对好了,此时二位的遗体已经在那边了。”
白其索的安排,滴水不漏且事无巨细。
让一旁傻站着的周林自叹不如,因为知道帝都大城市里丧葬的规矩,无非就是那几个通俗易懂的,却不知晓南方那座小城对丧葬的无数条规矩。
“他也才十八啊,怎么这些东西比我们还懂?”
“是呢,还考虑到了南北风俗不同,你看,东西全准备好了。”
“哎,还好有他在,她父母也算是体体面面地走了。”
说起来,要不是有这么一个人在这边把一切都打点好,他们别说沐浴了,怕是连水都喝不上一口,人生地不熟的。
红白喜事,总归好事难为,如今这般却做到了面面俱到,保持住了林家夫妻的最后路程的尊严。
“老白,我怎么觉得你突然好成熟。”胖子李看了眼白其索:“这种黑白事,你怎么也懂的?”
白其索只是笑了笑。
帮林沁墨送好父母这最后一程,才是要紧的。
“我去看看她。”他说道,走入了林沁墨的房间。
定的是总统套房,倒不是摆阔气,而是想着林沁墨得有人守着,而林家大伯他们若住其他房间,也不好商量事儿。
最重要的,得有人看着林沁墨。
推门而入,见她此时竟睁开眼睛坐在那,见他进来后,脸一下就红了,红了的同时,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才哭。”林沁墨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想要拭去眼泪,却没想到哭得更凶了。
或许,是觉得有安全感吧。
否则,她怎么能哭呢?
父母被烧成那模样,跟炭似的,那么一大堆事儿呢,怎么能哭呢?
白其索并没有说话,只是坐了过去,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短短的两天,感觉她瘦了不少。
“我给你准备的衣服,虽是黑白的,但素雅好看,还弄了白色的小花,卡在头发上,你妈妈看了,会开心的。”他说道。
林沁墨捂着脸,泪水从手指缝里流淌出来,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我想打扮好一点送我父母?”她哽咽着问道。
这很容易想到的。
赵骨用命才保住的体面,林沁墨又怎会不懂?她自然想自己父母在走的最后一程,能安心。
只是……
林沁墨放下捂着脸的手,看了眼白其索,脑海里浮现出遗书的内容来。
母亲的遗愿,不遵守了吗?
摇了摇头,那自然是不行的,母亲就留下这么一个遗愿,肯定要听的。
“你不用想太多,一会儿所有的事情,我会跟你大伯交接好。”白其索说道,他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
可只是轻轻摸了一下,便松开了。元宝小说
“那我先走了。”没等林沁墨再多说什么,起身,转身就走。
当关上门的瞬间,他的眼里弥漫出对猎物松口的不舍。
门,关上了。
次人格的白其索,如果他放开手全力进军的话,是绝对不会现在就离开的。
他理智地将林沁墨父母的后事打理得井井有条,如果他愿意,他有足够的把握能让林家大伯邀请他一同回老家,帮忙后续的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