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柴公所……对了,牙帖呢?没有牙帖可怎么营业?”
八岁的吴青神神叨叨的,甚至还点开液化气盯着那火,嘴里嘟囔着各种奇怪的话,甚至说着说着还哭了起来,又捶胸顿足又举天长笑的。
父母吓得不得了,这不是鬼上身是什么?难不成疯了?!商量着要不要送他去精神科检查。
“我们给他的读书压力也不大啊,这孩子怎么就这样了?”
“但是他嘴里的那些什么词儿,听着好像是真的,什么三窑九会,什么下水柴的。”
两人一合计,将青三两说的那些话一查,惊呆了。
他说的,竟都是真的,至少那些名词是真的,故事是真的,甚至他详细地绘制了一张当时景润镇的地图,也是真的!
甚至,青三两用的毛笔绘制的,他一个八岁的孩子,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软笔的训练,怎么就突然会用毛笔绘画了呢?
虽然画得不怎么好吧,但与现状完全不一样的地图,连白家窑火共三百尊,都坐落在哪,清清楚楚。这些还是他父亲翻遍了历史资料才翻到。
这……
太离奇了。
再看自己之前还懵懵懂懂的儿子,此刻虽然依旧懵懂,却连身姿都与之前不一样,坐沙发上竟然盘着腿,还开始嫌弃起自己的短发,还说想要蓄长发弄成个剂子盘头顶。
越看越神经。
这情况,他是绝对不会、也不能去上课了。
“不能送去精神病医院。”吴青的父亲拍了板,心一横:“我辞职,带他去竹县,找那什么……什么陆龟殷。”
吴青的父亲在制瓷的历史书上翻到过陆龟殷,这可是面见过当年皇上的大窑头,还是明清时代的,怎么可能在竹县呢?
可儿子突然能说出那么多历史往事,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能跟史书上对得上,这……
一个三十几岁的事业处于爬坡期的男人,突然发现自己儿子神神叨叨的,他竟然能快刀斩乱麻,不是将儿子送进精神病医院,也不是暴打一顿问他是不是为了不想上学。
而是果断辞职,带着儿子竟然真的从遥远的北方来到了超市的南方,寻找一个从未见过的孩子嘴里的‘陆龟殷’。
这一找,就是四年。
终于在四年头,竹县出了个疯子。
陆龟殷突然就疯了,疯疯癫癫地说自己是什么窑头,还非要钻那林子去烧窑,甚至拿着刀挥舞着,说是要报景润镇千年制瓷秘方被盗的仇。
还要去欧洲报仇去。
“那估摸着,是你先被植入了古时的记忆,陆龟殷四年后才植入。”白其索分析道。
此后,吴青便跟着陆龟殷,一个有着烧窑记忆的孩子,一个有着千年古瓷制作记忆的窑头,两个人钻到那丛林里,倒是烧制出了不少好东西。
直到陆龟殷的哥哥,陆龟申将这些东西带去拍卖会,一切都变了。
烧制的东西,自然是极品,极品到拍卖会以为这是保存得极好的古瓷,卖出了大价钱。但兽化者陆龟申却被这钱,熏晕了眼睛。
“我们炼制了98件好瓷,然后他就把陆窑头送进了精神病医院!”说到这,青三两站了起来,疾步朝着奄奄一息的陆龟申走去。
说来也奇怪,他一走过去,其他兽化者瑟瑟发抖,竟爬行着往后退去。
仿佛,很怕他后勃颈的曼德勃罗特集图案。
而一向压制着他的陆龟申,更是吓得将头缩进了衣服里,一改往日凶残,对青三两服服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