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龟殷活了六十多岁了,要说狠角色,他见多了。
无论是商场上杀人于无形的金融鳄头,还是林严那种直截了当的杀意。
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凶狠的目光,这位才十八岁的少年前一秒明明还在悲悯落泪,甚至此刻他的泪痕还未干。
可此刻却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满眼的凶狠,而让陆龟殷畏惧的是,林严的杀是能明明白白看得到的,他能感受到林严的愤怒,他的手段,他的下一步。
“刚刚,是你开的最后一枪。”白其索微笑着,朝着陆龟殷走了过来,竖起了大拇指:“厉害。”
陆龟殷打了个寒颤。
白其索的凶狠,是面带微笑的。
他甚至……
他甚至没有愤怒。
他的凶狠里,全是平静。
这种平静,仿佛安静的夜晚的海面,有种一种呼啸而来的吞噬感,让人不安。
陆龟殷瑟瑟发抖着,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
白其索朝着他走了过来,一步,一步又一步,手上飞速地把玩着匕首,不过很容易就看得出,他并不会玩刀花,以至于他像转笔头一样旋转的时候,好几次都削到了自己的手指头。
动作笨拙。
血滋滋的。
就这么从匕首那流了下来,而白其索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只是将这刀花飞速地耍着,又似乎是在练习着。
而他身体惊人的愈合能力则让陆龟殷目瞪口呆,刚刚削过地方飞速地愈合。
到底是强大的兽化者,连身体愈合能力都远超第一代的这些弱鸡。
陆龟殷看了看其他人,只见林严在地上抽搐着,他被折断的骨头虽然也在愈合,但离全部好估计得一两天,更不用说已经被挑断了手筋脚筋,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而其他的兽化者?
他们以林严为王,王被撂倒了,就本能地看着他们有可能的新王——陆龟殷。毕竟陆龟殷他们极其熟悉,捕捉的时候他都是军师。
只是虽如此,这些兽化者发出的恐惧的呜咽声已经告诉了陆龟殷,他们不会搏命。
而自己与白其索一对一呢?
这种想法就不要有了,简直是笑话,用肉体搏击上,他毫无胜算。
但……
战场,是要靠谋划的。
陆龟殷脑海里浮现出林沁墨的模样。
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他们学校搞舞会的活动,她穿着一套白色的蓬蓬裙。
啊……
陆龟殷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那时是冬天,冬天的太阳就仿佛冰箱里的灯一样,并不御寒却照在那小妞的身上,仿佛揉了一团光。
她穿着白裙子,就像一朵茸茸的白云,随着风飘飘荡荡地涌来。
当时,他就拿定了主意,总有一天,他一定要吃了这小妞。
陆龟殷挑了挑眉头,嘴角抽了抽,算算时间,此刻的林沁墨已经前往西边湿地别墅区的高速上了。而忠实的管家刘,会在车上就将她迷晕,再洗干净放到他的那张铺满了稻草的房间里。
兽嘛,谁喜欢床呢?
一想到这,陆龟殷露出了笑容,他直视一步步走过来耍着刀花的白其索,别看这小子厉害嚣张,却毕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子,而他的死穴,陆龟殷清楚得很——
这小子,喜欢林沁墨。
喜欢到什么程度呢?
喜欢到居然兽化了,完全可以吃了她的情况下,居然还放过了她。
冲着这种喜欢,林沁墨便是他手里最强有力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