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图大师一脸的难以置信,一般术士的奇门格局,也就方圆几十米而已,那小子超过千米?
一般而言,术士所能开启的奇门格局的大小,与术士的术法修为和性命修为有关。
这两者的关系,就好像杠杆原理中的支点和使用的力一样,开启奇门局的大小,就是能撬动的重量。
只不过,一般的术士都只钻研术法,而轻视了性命上的修行,所以奇门局受性命修为所制,开不了多大,就算勉强开起来了,自身修为不够,也很难长久维持,更别说连开数局。
但他们术字门不一样,在兼顾术法的同时,他们也会在性命修行上下功夫,所以才能于术法一道上开宗立派。
像后世术字门的门主陈金魁,就是一个彪形大汉,在不起卦使用术法的情况下,扔出六爻金钱,王也以太极劲都挡不住。
陈金魁还直言,只有王也的师父云龙道长才可以挡住,可见陈金魁不仅在术法上的造诣颇高,性命修为也不低。
陈金魁如此,能让术字门在战乱时期立足的胡图大师,自然也是不弱。
但即便这样,他能开的局,也远不能覆盖上空那条龙脉,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可比性,覆盖一个龙尾都勉强。
“移山之术百年难得一见,不可能短短时间出现两次,定是那个叫张之维的小子无疑了,可那是龙脉啊,那小子怎么敢去撼动?!”
胡图大师心里几乎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同时,他开始疯狂找寻张之维的痕迹,之前他见张之维使用移山之术,心里就升起了万千念头,不过那时候要来做法打醮释放龙脉,无法抽出身,现在龙脉之事已了,是该付诸行动了。
“果然还是有些太异想天开了!”
另一边,旗山之上,张之维收起奇门局,脸上还有些心有余悸。
就在刚才,他以奇门格局包裹住了龙脉,施展了移山之法,正要将其摄走,却突然感到一种令人战栗的衰弱感袭来。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凿开了他的头盖骨,然后伸进去疯狂搅合了一阵。
那种感觉简直称得上神魂剧震,得亏他性命合一,融于己身,才无大碍,若是普通人,只怕早就神魂破灭了。
张之维连忙取消了手段,但即便如此,战栗的痛苦依旧一波一波的袭来。
张之维的意志力何其惊人,但面对这种痛苦,一时间也生出了些许悔意。
他使劲揉着太阳穴,心道:
“孟浪了,欲戴其冠,必承其重,龙脉这种国之重器,岂可轻动,要撼动它,不管它想不想反噬你,都会承受这种重量,看来,找机会摄走倭国龙脉的想法,还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被痛苦所扰,他并没有注意到,龙脉被他拉动了一下。
这时,金色龙脉深深看了张之维一眼,猛的腾越起来,自长白山开始,沿着山脉的走向,一路往南腾越,每一次腾越,身上都会飞出朵朵金色的祥云,飘向四方。
“这是什么东西?”
张之维以脚点地,定下中宫,刹那间,一个巨大的格局展开,所有飘到格局内的金色祥云,都被他以搬运到了近前。
移山之术移不动龙脉,还移不动这些云朵?
张之维伸手去摸,却发现那些金色的祥云,氤氲发散,变成了一条条小龙。
这些小龙有大有小,大的有数米长,小的不足三寸,它们在他手中盘桓,似乎想要突破出去,寻找各自的主人。
其中,最大的那一条,在他手中腾越了一圈,猛地跳起,融入了他的身躯之中。
刹那间,张之维有感自己的天魂的强度暴涨一截,原本,他的三魂中,命魂最强,地魂次之,天魂最弱,现在,他天魂的强度,几乎快赶上地魂了。
“这原来是气运金龙,师父说过,我的地魂硬如铁,做事百无禁忌,现在吸收一条气运金龙就有这般效果,天魂居然能到此地步?”
张之维有些吃惊,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非酋,一路走到现在,全靠八字硬,难道现在要当欧皇了?
“天魂就是命格,肃亲王善耆当牛做马,上供女儿,献祭祖宗,费尽心机,就是为了强化自己的命格,但现在,我若是把手里所有的气运都吸收掉,超越他的命格,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
虽说这么想,但张之维看着手里大量的气运金龙,却没有丝毫犹豫,一把将所有的气运金龙扬了出去。
看着大量的气运金龙,在空中龙蛇夭矫,飞往各自的宿主,张之维心里无比的平静,喃喃自语道:
“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取一毫而损天下,亦不为也!”
这些气运金龙有些朝龙脉之地的众人飞了过去,有些朝聚集地的众人飞了过去…
只要参与了这次营救龙脉行动的人,都有份,不管在没在龙脉之地,都没有落空。
聚集地的客栈里,气运金光接二连三的闪烁,醉如死狗,横七竖八的躺在炕上的陆瑾吕慈等人,全都“倏”地的一下坐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不知所措。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干什么?
过了片刻,吕仁揉了揉太阳穴,率先开口说道:
“怎么突然大家都醒了?”
“我刚才做了个梦,然后就醒了,你们呢?”陆瑾说。
“你也做了个梦?”吕仁问,“你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咱家祖坟冒青烟了,青烟化成了一条金龙,托着我直上九天,然后…然后我就醒了!”陆瑾挠了挠头,说道。
王蔼也说道:“我也梦到金龙了,只不过是张师兄骑着一条金龙,一把将我拽上了九天,然后我也醒了!”
“我也梦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