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额头噙满汗水,摆了摆手,道:“不碍事,死不了,对方的命运权重很高,应该还学有一些通天造化的奇技,极其的难推算到。”
“我动用了祭台,并且通过祭坛把内景的反噬,转接到了几个神明之上,让它能替我承担。”
“本来就要成功了,那被卜算者,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卜算,以不知名的手段,给了我一剑,强行打断了链接,还通过内景反噬到了我身上。”
“这种方式的卜算,本就是欺天之举,若非这些神灵为我挡了这一劫,只怕危险了。”
老人有些心有余悸,心里很不平静,想他堂堂神道教伊势神宫的大宫司,地位崇高,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
但区区一场卜算,却差点要了他的命,对方的剑意,相当的犀腻,内景的反噬,也相当的大。
缓了一会儿,体内的炁调息了一圈,他推开中年人搀扶的手,独自站起来,看着满地神龛的碎片,默然不语。
这些都是供奉的一些神灵,不过他并不觉得可惜。
这种无足轻重的神灵,他神道教足足有八百万,死了一茬,还有一茬。
给这些羸弱的神灵享受香火供奉,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他思考的是这次卜算的结果。
思忖了片刻,他拍了拍手,叫来在外面守候的巫女,让她们把这里清扫一遍,并重新搬来一些新的神龛过来。
随后,他在水池边洗了洗手,整理了下仪容,对着旁边的中年人说道:
“这次推演虽然失败了,却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看清楚了对方身形,拥有如此实力,再加上极其擅长剑术,能同时满足这些的,别说在支那,就算是放眼全世界,那都是极其罕见的!”
“剑术是杀伐之术,绝不是闭门造车就能练会的,此人在剑道方面一定极具声望,而且,如此实力,一定也得花巨量的时间打磨,此人的年岁,应该在五十往上。”
“查,派出一切可用的情报组织去查,我神道教的人不能白死,帝国的军人也不能白死!”
老人一字一顿,斩钉截铁。
中年人低头道:“是,宫司大人,我会着手安排这些事,一定会把凶手找出来!”
顿了顿,中年人又道:“对了,宫司大人,还有一件事禀报,天皇陛下下令,下周要在东京进行一场大祭,祭奠此次在滨城牺牲的帝国军人,并为他们招魂,届时,首相健次郎也会参加!”
“本来,这次祭奠,主祭是明治神宫的宫司,但健次郎首相希望宫司大人您能亲自前往主持这次大祭。”
“同时,他还想和您商量一下,帝国这次该如何报复支那此次的行为。”
老人沉吟片刻,点头道:“告诉健次郎,我会按时到达,对了,与比壑山那边的沟通如何了?他们是一柄快刀,已经被收在刀鞘近一百年了,现在帝国需要他们的力量,也该让他们出鞘了!”
中年人道:“我们的人还在和比壑山的忍头接触,不过比壑山的人对我们敌意很大,说曾经遭到了背叛,很难再相信我们,他们是不会为天皇效力的。”
说到这,中年人脸色一狠:“比壑山的这些人,只是我们制造出来的杀人工具,一把刀,竟然敢违逆主人,宫司大人,既然比壑山的忍头不配合…”
中年人的脸色一狠:“要不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老人听了,摇了摇头道:“他们是杀人工具,是我们手中的快刀,又不是奴隶,武士手里的刀,都要细心保养呢,对于武器,我们应当给予尊重。拿出诚意,好好接触一下!”
老人嘴角勾勒出一个弧度,冷笑道:“他们若真的铁了心的想违逆我们,违逆天皇陛下,我们的人进山的一刻,就会被围杀了,既然他们还愿意谈判,说明他们只是在待价而沽,那他们根子里,就依然是我们的杀人工具,问清楚他们想要什么,他们想要什么,我就给他们什么?”
“若他们的要求很过分呢?”中年人问。
“他们不敢,”老人说道:“既然他们根子里依旧承认是我们手里的工具,那他们就不敢对主人太过放肆,一些空口白话,无足轻重的承诺,满足他们又何妨,夜光君,此事,我交予你去处理了!”
“是,土御门夜光一定不会让宫司大人失望!”中年人连忙说道。
另一条,张之维挥剑之后,来自内景的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消失了。
“那些从内景延伸过来的因果线全部崩塌了,这说明因果断了。”
“有因必有果,对方卜算我是因,我挥剑是果,因果已成,除非一方死亡,不然不可能断才对。”
“难道刚才我隔空一剑,把那个窥视我的家伙给灭了?”
张之维思忖了一下,又想起通过内景卜算奇技来历时,出现的大火球,那是不是和他刚才出剑是一个道理?
每当有人卜算事情真相,冥冥之中就有“人”像他刚才那样出招了。
“说人有些太抽象,应该用禁制来说,更恰当一点。”
蓦地,张之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既然一剑隔世能够斩断通过内景延伸过来的因果线,那能否斩开内景里的那个大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