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等车厢的座位堪比双人沙发,坐着宽敞舒服。
而且,先前接待的那位乘务员,在把他们送上车厢后也没离开,而是恭恭敬敬的站在旁边,一副随时听候差遣的样子。
落座后,书香门第的陆谨,目光看向书架,车厢的书架上有很多名著,他随意取了一本看了起来。
杀坯吕慈则是目光环视四周,在挑选合适的下手对象。
这是特等车厢,上来的人里非富即贵,应该有不少倭寇。
不过,或许是价格太贵的缘故,特等车厢暂时只有他们四人。
王蔼则是拿起桌子上的菜单看了起来,他准备弄点吃的,这几天在国民火车上可谓是吃不好睡不好,他想尝尝倭寇那边的口味。
至于张之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围棋,道:“这么颠簸的环境也能下棋吗?”
一旁守候的乘务员连忙说道:“先生是第一次坐满铁火车吧,这围棋的棋盘是铁做的,旗子里面装有磁铁,所以可以保证不因车体晃动而使围棋子滑动。”
张之维拨弄了一下围棋:“原来如此,挺有想法的嘛,对了,平时坐这车的,下围棋的人多吗?”
“不多,爱下围棋的,大多都是东瀛那边的先生!”乘务员微微躬身说道。
“哦,东瀛的先生啊!”
张之维捏起一颗带有金属质感的棋子,随后松开,“啪”的一声,棋子稳稳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对了,你们在满铁工作,工资待遇如何?”
这种带有一丝窥探隐私的话,按理来说,乘务员不该回答,但张之维说话时,带着一种不容置疑之感,乘务员不敢有丝毫隐瞒,老老实实说道:
“工资待遇还行,养家糊口够了,就是规矩多了点,每天上班前,必须要集中背诵铁道五训:至诚奉公,融合一心,规律严守,研究练磨,质实刚健,要喊口号,满铁是一家,亚洲是一体…”
张之维仔细听了一下,无非就是一些洗脑教育,什么大东亚共荣圈之类的东西。
这时,看完了菜单的王蔼,把菜单一合,一脸和蔼的问道:“对了,你们这辆火车上面的乘务人员,有多少是东瀛人,有多少是华夏人?”
这句话,是王蔼替吕慈问的。
乘务员躬身,贴近王蔼,压低声音,老实说道:“火车上,服务人员都是华夏人,司机和副司机,还有安保人员,警务人员都是东瀛那边的人!”
“原来如此!”吕慈突然凑过来,咧嘴一笑,询问:“对了,那些人汉语说的怎么样?”
“年…年轻一辈的…大多都会说,而且说的不错,老一辈的大多不会,就算会的,也说的很别扭!”
乘务员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面前这个刺头虽然长得一表人才,但他就是有一种莫名的心悸。
“原来是这样啊!”
吕慈笑了笑,坐回座位躺好,一副悠闲的样子,但实际上,他正屏声静气,听着周围的谈话,同时脚尖却在有节奏的触地,细微的如意劲如声波般律动而出。
紧接着,吕慈倏地坐起身,挥了挥手,让乘务员站远点,他们要谈事情。
“先生,我就在不远处,有事随时吩咐!”乘务员退至车厢门口的连接处站好。
吕慈朝旁边的张之维探出身子,小声说道:
“张师兄,刚才我把如意劲控制到最低力道,如波浪般探出去,发现这辆火车上有几个人给的反馈不太正常,多半是异人!”
张之维把玩着围棋,回应道:“正常的,我一到奉天站就发现了,除了我们之外,这里的异人不少,不过大多不强,你动手的时候记得避开他们,我可不想一下车就是十面埋伏!”
张之维并没有因为周围有异人,就勒令吕慈不准动手,总不能因噎废食吧。
不过得有所准备,张之维对着王蔼伸了伸手。
王蔼愣了一下,注意到张之维所指的是自己手里的包裹,连忙递了过去。
吕慈继续道:“张师兄,我如意劲对普通人的有效攻击半径接近百米,曲直如意,可绕过这些人,不过,我发功的时候,炁机勃发,如果他们有类似望炁的感知手段,说不定会被发现!”
“无碍,我给伱两张符,可隐藏自身的气息,只要你别当着人家的面发功,别人就发现不了你!”
说着,张之维从包裹里掏出三张符箓,压在手心,分别递与吕慈王蔼陆谨之手。
这便是张之维在出发前几天,疯狂修行符箓一道的结果,各种乱七八糟的功能性符箓被他学了个遍,能运用于各个场合,这也是张之维敢带吕慈陆谨几人来辽东的底气。
“张师兄考虑的真周到!”
吕慈陆谨王蔼三人,一脸笑意接过符箓,将其贴在不显眼的内衬上。
贴上的瞬间,符箓效力发动,一层无形的波动笼罩全身,异人那迥乎常人的炁被遮掩。
也就是说,除非肉眼看见吕慈手上冒紫光,不然几乎不可能从他的炁上来判别他是否是异人。
“你这符箓可真好用!”吕慈感叹了一声,旋即发现了盲点:“对了,张师兄,自己不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