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明日便随贤弟前往游览,说起这二人么,其中一贤弟或许早有闻。
便是逮事太宗、真宗、仁宗三朝,曾两任杭州太守,人称‘胡公’的胡则胡大人。
另一位便是上天竺寺高僧辩才法师。大师十岁出家,立志说法度人。
十六岁受戒。十八岁学于上天竺寺慈云法师,传承天台宗。
慈云圆寂后,又师从智韶法师,学《摩诃止观》,终大彻悟道而有所成。
住持上天竺寺,广弘大乘佛法。官家闻其嘉德,遂恩赠紫锦袈裟一件,赐号辩才。”
提起胡则,邵雍不免肃然起敬:
“胡大人一生宦海沉浮近五十年,宽刑薄赋,两袖清风。
尤其在丁谓被贬后,一干交好避之唯恐不及,唯有其顾念旧情,多方眷顾。
足见其为人至诚至信,实为吾辈楷模。此等样人,小弟必当登门拜望。”
柳永也感慨干道:“是呀,胡大人成也丁谓,败丁。
然与我看来,二人皆乃雅故之情不绝之人呐。
“哦,何以见得?”
邵雍放下酒杯,然有兴趣地问道。
“想当初,丁谓客居许田县时,蒙胡则眷顾,赠银器以做盘缠。方得以踏入仕途,平步青云。
后来丁谓弄权,扳倒名相寇准继任宰相,又被封为晋国公。反过来,又多方关照胡则。
若非其擅易皇陵地,结交女道士被罢相,胡大人也不受其牵连而降知信州了。”
一旁的洛怀川闻到此处,若有所思道:
“我记得范老哥与我说起过,他被贬出知睦州时,曾在钓台下为东汉隐士严光建了一座祠堂,还曾邀胡大人过往吊念。
其赋《题严子陵祠堂》诗一首,范老哥也赋七言诗《答胡侍郎则》一首应和。能得人,焉有不拜之理?
不过其既与范老哥交好,我当以何物做拜望之礼方为妥当呢?”
柳永低头沉吟片刻道:“这个为兄还真不知晓,不过我可以派人打听打听。”
不仙忽:
“哥哥无需打探,据小妹所知,胡大人素爱豢养狸奴。致仕还乡后,身边相伴。
不过好像前些日子那狸奴不知怎地便死了,胡大人对此曾难过好一阵子呢。”
“多谢月,心中已有主意了。”
怀川闻言,她投去感的一瞥。
柳月仙心里也是万分欣喜,她头一次感受到了被人平等对待的感觉,尤其是这等亲情般的称呼。
就这样,三人用罢饭食,又品茶闲聊了许久。
柳永因有公务在身,故约好明日后,便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