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叔取下拴在腰间的茶葫芦,喝了口茶,道:“叫你秋衣姑娘啊,怎么了?”
何绣衣咬住银牙,紧紧攥起拳头,一字一字道:“秋衣姑娘……”
茶叔道:“你叫好秋衣,我叫你秋衣姑娘有哪里不对吗?”
何绣衣叫道:“总共就三个字,你叫错了两个,还问我哪里不对,你脑袋里装的都是茶水吗?”
茶叔拿茶葫芦敲了敲脑壳,笑道:“脑袋里怎么可能装茶水呢。”
何绣衣气愤道:“我看你脑袋里装的就是茶水!”
云天行笑道:“何姐姐,你别生气,茶叔记不住人名,对谁都是这样,不单是你,你别怪他。”
何绣衣轻轻哼了一声,道:“怎么能不生气,我那绣衣二字多么雅致动听,到了他口里就成了秋衣,简直一落千丈,真是气死个人啦。”
云天行笑道:“叫秋衣也总比我的狗云,叶叔叔的瓜鸟要好听吧?”
何绣衣扑哧一声笑,道:“你这么说我心里平衡多了。”
茶叔道:“狗云啊,你刚才说那弯刀是我们的救命符,现在被渣良抢走,要怎么办啊?”
云天行道:“我手上还有一样东西是蜃楼想要的,只要拿那东西威胁他们,不怕他们不撤毒。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回去吧。”
王二狗在云天行身前蹲下身,道:“云大哥,我来背你吧,你这样走得太慢,等我们回去,那里的人早都被毒死了。”
这紧要关头,云天行也不推辞,道:“麻烦你了。”
……
日薄西山,夕阳的余晖可以射穿云层,却驱不散山巅这迷蒙的黑雾。
数十个黑气缭绕的死人站成一排,将蜃楼与数千群雄分隔两边。
蜃楼这边仅仅只有四人,但却掌握了局势的主动权。
群雄虽有千余,且个个执兵在手,豪气冲天,但遭了算计,绝了生路,也只能暗自吞恨,无计可施。
鬼王如一座小山般站在两个黑气缭绕的死人中间,瞪着一双铜铃大眼,道:“叶孤鸾,你说本王没本事杀你,现在你再看看,本王有这个本事吗?”
见叶孤鸾皱着眉头不答话,鬼王还当他怕了,心中甚是得意,仰头大笑了一阵,道:“之前只有一个鼎炉站在你眼前,你当然敢说那样的话;现在数十个鼎炉一起出来,你怕不怕?哈哈,破天寒剑,也不过如此!”
叶孤鸾只是冷眼盯着鬼王,什么也不说,但青霜剑上的寒气却越来越重。
鬼王收起嬉笑姿态,肃然说道:“叶孤鸾,你杀我师兄,毁我门中重宝七彩琉璃幡,今日本王就叫你拿命来偿!”
叶孤鸾还是没有言语。
严霜看不惯鬼王的得意面容,忍不住说道:“毒是人家造的,你不过就会摆弄几个死尸而已,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鬼王见严霜接过话头,严肃之态立刻消散,抚摸着滚圆的肚皮,毫不要脸地自夸道:“会摆弄死尸也是一种能耐啊。你们倒是想,你们会吗?”
严霜冷哼一声,道:“这种歪门邪道,白教我我都不屑学!”
鬼王上下打量了严霜一番,心内涌起一股子邪火,暗想:“这女人面若寒霜,吐字如冰,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高冷之态,不知喂上合欢散,再好好抚弄一番,会不会变得热情似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