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话还没说出口，枪声就响了起来。
金惜在一片混乱中，看见了一个对准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
她不知道这群人是谁，更不知道顾季臣为什么会为了保护她而受伤。
她想，或许是因为他口中的金家对他的帮助。然而金惜从父亲口中得知，金家的确帮助过顾季臣，但是那些帮助说大不大，远远没到让顾季臣搭上命来报答的程度。
金惜听了这话，一颗心砰砰直跳。如果不是因为报恩，难道是因为感情？
顾季臣终于看到她了吗？
她跟着顾季臣来到了北城，妄想更近一步来好好探究，但是顾季臣的态度让她愈发疑惑了。
说冷淡，他固然是冷淡的，但是又不全是，他不会拒绝她的某些要求，比如上次她让他在西餐厅为她弹一支曲子，他当即就同意了。
有时候，他包容到让她有一种他真的喜欢自己的错觉。
这种忽冷忽热、若即若离，让她根本捉摸不透。他好似一个漆黑的漩涡，将她整个人都吸摄了进去，更加无法自拔。
她想，顾季臣大概就是她的毒药，让她从小就上了瘾，离不开，戒不掉。
“阿臣。”金惜水盈盈的眼睛望着他，带着哭腔，“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你直接告诉我好不好？”
她感觉自己快要被折磨疯了。现在这样，比过去几年基本见不到他却时时听到他的消息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感觉还要折磨人。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顾季臣看着她，淡淡笑了，“我觉得你挺有意思的。”
“我不要这样的回答！我要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金惜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这么问了。
顾季臣不答反问：“你呢，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金惜毫不犹豫。
“有多喜欢？”
“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金惜生怕他不信，继续强调，“顾季臣，我真的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这样啊。”顾季臣睨着她，慢悠悠地问，“那你愿意付出你的性命吗？”
金惜再次点头：“我愿意！”
这句话，有些耳熟。
顾季臣记得他也对一个人说过，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包括性命。
但是她不信，甚至对他嗤之以鼻。
“希望你说到做到。”顾季臣慢条斯理地点了支烟，“我不喜欢言而无信的人。”
“我们金家人，从不食言！”
闻言，顾季臣阆黑幽沉的眼中闪过一抹浓烈的嘲弄与讥讽。
要是她知道她那些姓金的亲朋好友都做过什么事情，不知道她该怎么直视她刚说出的这句话，会不会羞愧到去死。
不过现在，顾季臣并不在意这些。
他只是朝金惜，展露出一抹堪称温柔的笑容：“回去告诉你的父亲吧，说我愿意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