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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很静, 贺亭川抱着薇薇,眼睫轻轻地压在她的肩窝上,像一只垂着翅膀的巨鹤。
他一句话都没说, 薇薇却感受到了他异样的情绪。
她伸手在他后背抚了抚, 轻声细语道“哥哥,需要我哄你开心吗”
“怎么哄”他鼻尖埋在她的病号服里,声音透着些疲惫。
“我可以给你讲笑话。”薇薇说。
“好。”他声音依旧很低。
“有只螃蟹妈妈教螃蟹宝宝走路, 只见螃蟹宝宝一迈脚, 横着走了出去。螃蟹妈妈连忙叫住它说,不对不对,宝贝你怎么横着走路呢,错啦,你看妈妈,说着,螃蟹妈妈做起了示范, 她自己也横着走了出去”
贺亭川完整地听完这个段子,应了一句“我猜螃蟹外婆也是这么教螃蟹妈妈走路的。”
薇薇语气轻松地道“何止呀,那是世代相传。”
贺亭川很轻地笑了声。
“哥哥还听别的吗”薇薇问。
“嗯。”
薇薇清了清嗓子,继续说“还有只小螃蟹, 它一直羡慕龙虾爷爷有一身红色的盔甲,有一天,它听说上人类的锅里待一会儿就能变红,它爬呀爬终于找到一口锅跳了进去, 最后, 它不仅红了,还熟了。”
贺亭川终于笑出了声“小青蟹,你讲的笑话怎么都是螃蟹的”
薇薇眼睛里亮晶晶的, 语气带着笑“对呀,因为是小螃蟹想哄哥哥开心呀。你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好多了。”他说。
其实,这不是苏薇薇第一次给贺亭川说笑话,她在他通讯录待着的那几年里,也给阿鹤说过很多次笑话,像个温暖的小太阳。
她总能轻而易举地治愈他。
不过,薇薇并不知道他们是同一个人。
贺亭川的心情也只是暂时好了一点,晚上睡觉时,薇薇又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他从背后吻她的脖颈,鼻尖抵着她的颈部皮肤轻嗅,灼热的气息流动摩擦,又麻又痒。
薇薇想转过来,他却不让,他反扣着她的指节,用唇瓣吻她,又拿齿尖轻轻地咬她,并不疼,却很亲昵,就像动物间的信息素标记。
她的心脏在黑暗里扑通扑通地乱跳着。
“哥哥在做什么”薇薇问。
他喘着气,声音有些喑哑“我要把宝贝身上的味道全部偷走,藏起来,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你”
薇薇低低笑了声“行,那就让哥哥偷走吧,反正,我能找到你。”
“薇。”他停下来,将脸埋到了她的颈椎骨上,隔着柔软的发丝,低低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嗯”
“待在我身边,你会有危险”六年前,他经历过一次。
“既来之则安之啦,我不怕这些,哥哥也不用杞人忧天。”薇薇转过来捧住了他的脸,她吻他的唇,也亲他的下巴。
贺亭川衔住她的唇瓣,一点点吻她,两人的衣服紧贴在一起,被窝里越来越热。
他把她的手指撑开,一根根嵌进去,再夹住,扣紧,薇薇手心出了一层汗,暧昧地熨帖在他掌心。
他握着她的手,贴到自己心脏的位置摁了一记。
铿锵的心跳顿时传了过来,他衬衫的纽扣敞着两粒,薇薇的指腹贴到了他出着薄汗的皮肤,性感又欲。
“我心里的怪兽要跑出来了,它举着长矛,说要造反。”他几乎是用气音在说这句。
“那那你快把它逮回去。”薇薇瑟缩想把手拿回来
贺亭川却捉着她的手往下压“我逮不了它,得你来,它只听你的话。”
“我我不会。”薇薇快被他蛊疯了。
他吻住她的唇,贴上来,戏谑道“没事,我会,我可以教你。”
两周后,苏薇薇终于出院了,她锁骨上的伤口恢复得很好,只是右腿还有些不方便。
大威一个人顶三个节目,实在有点困难。薇薇出院后第二天就要去电台上班。
贺亭川劝说不动,只好配合着照顾她。
薇薇锁骨的伤口还有些痛,她的衣服是贺亭川帮忙穿的,头发也是他帮忙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