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聊的？”啼霏嗤之以鼻，“少和我装模作样拐弯抹角。”
雾失罕见的并不觉得被冒犯，只是轻轻地转动着手上藤蔓编织而成的环，环散发出浅浅的雾气，他就隔着那浅浅的一层雾气看他。
他的声音很平很稳，就像这树林的空气，平静得让人感到压迫。
“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而已，”雾失说，“小妲一直希望我们能友好相处，现在我愿意了。毕竟内斗没有好处，不是吗？”
啼霏冷笑了几声，他把头转过去，继续做自己的事情:“我可不相信你的鬼话。”
“所以，”雾失说，“你要怎么样才相信？”
啼霏转过头来看着他，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警惕，就像刚刚认识他一样。
“你认真的？”啼霏问。
雾失点了点头:“是的。”
啼霏沉默了片刻，然后猛的转头。
正在偷听的顾容容僵硬了一下，随后移动了一下脑袋，将后脑勺面对着他们。
“她听不见，”雾失甚至没有回头，只是漫不经心地转动手上的环，“我的雾气具有隔绝的功能。”
哪怕这雾气浅淡到连他们的身影都遮不住。
但是，顾容容也只是有偷窥的爱好，却没有偷窥的能力，不是吗？
啼霏狐疑地看着他:“你看起来好像很有和谈的诚意，又好像没有。”
“你只需要直接说出你的条件，”雾失神色不变，“或者说，要什么好处？”
啼霏却依旧心有怀疑:“你现在的态度想和我成为朋友，而是……想收买我？”
啼霏耳朵平行，眯起了眼睛:“你做了什么事情，怕我揭穿你？”
他自顾自猜测道:“肯定是你不敢让小妲知道的事情……让我猜猜，是不是那一天，我找到你种子所在地，拜托你向小妲转达消息，但是你没有转达，或者……”
“难怪……”这一刻，啼霏发现了真相，“难怪，不然的话，以小妲的性格，肯定立刻出发来找我了。一定是你没转达，或者故意曲解了一些消息！”
雾失微微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浓重的阴影，他白净修长的手指转着那散发雾气的环，语气未变:“所以，你是想要与我和谈，还是要我试着用别的方法，强迫你合作？”
啼霏金色的竖瞳看向雾失，后者态度不变:“你想和谈？还是动手？”
那环散发的雾气越来越多，越来越浓郁。
就连仍旧不死心，跟在他们几米远的地方的顾容容，都快看不清他们的身影了。
“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啼霏问道。
“你想要什么好处？”雾失反问道。
啼霏估摸了一下双方之间的差距，不甘心道:“我想变强。”
“可以，”雾失几乎没有犹豫，“等离开神山之后，我可以带你去猎杀妖物，助你快速成长。”
啼霏自忖自己也算是拿捏住雾失的软肋了，不怕他反悔，便也爽快地点了点头:“成交，但到时候，要猎杀什么，你要听我的。”
“可以。”
随后，雾气散去，雾失从容地离开了啼霏身边，与顾容容擦肩而过，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待顾容容心有余悸地回到了大部队，郑雪瞥了她一眼:“所以，你费劲偷听半天，偷听到什么了？”
顾容容忧郁地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