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妲看着面前的小摊贩，他的面色渐渐呈现一种病态的青白色，语气轻飘飘又森冷：“当然有了，客官，请和我来……”
他转身，踮起脚尖，向着身后黑漆漆的屋内飘去。
“果然是鬼啊……”巫妲轻叹一声。
在她的三言两语刺激之下，对方褪去了人类的皮囊，露出了真正的模样。
看见漆黑的房间，巫妲当然是不可能跟进去的，她选择扭头就走。
在远离摊贩之时，巫妲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凄厉又怨毒的尖叫声，她回过头，看见一双狠毒的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她。
而周围依旧人来人往，仿佛没有人听见这一声尖叫，也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包子摊前的小贩消失不见了。
“或许，有什么最糟糕的情况要发生了。”巫妲轻声道。
在宽大袖子的遮掩下，雾失悄悄勾住了她的手指：“我们走吧。”
“……好。”
……
……
……
那高大的红墙院落，在白天，依然是那样的宏伟。
这一次，由巫妲上前叩门。
与昨晚的情况不同，大门很快就被打开了一条缝隙。
耳熟的少女声音从门后响起：“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巫妲面上带着微笑，手掌心贴在大门上，不动声色地用力，将门缝推开了更多，露出大门后孔宓的半张脸。
她带着努力维持的友好笑容，对着孔宓道：“你好呀，孔宓，我们来找你父亲，就是祭司。”
孔宓憋红了脸，想把门合上，可刚推动了一点，随着雾失上前一步，将门抵住。
这厚重的大门，就如同被焊死了一半，再也无法推动分毫。
她只能气喘吁吁地放弃，气冲冲道：“你们快走！这里不欢迎你们！我爹不会见你们的！”
巫妲认真地看着她，突然不合时宜地感叹了一句：“孔宓，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像人类？有时候，我都要怀疑你是人还是鬼了。”
“放屁！”孔宓气呼呼地叉腰，“我是人类，才不是鬼！”
“或许吧，”巫妲笑了笑，“让我们进去，或者，你请你父亲出来？”
“我说了，让你们赶紧滚！我爹不会见你们的！”
见孔宓始终不愿意让步，啼霏有些不耐烦了：“小妲，不要和她废话了，直接强闯吧！”
雾失眼神微沉，藤蔓无声无息地爬进门缝，捆住了孔宓。
孔宓原本还算娇俏的脸一点点扭曲，变得狰狞而阴沉：“你们确定，要强闯？”
“你看，你现在就不像人了。”巫妲耸了耸肩，顾左右而言他。
“你们是在找死！”孔宓的喉咙深处，发出明显非人类的嘶吼声。
“究竟是不是找死，得试试看才知道，”巫妲微笑着，“动手吧。”
话音刚落，雾失的藤蔓立刻收紧，缠住她，将孔宓往外拖。
狭窄的门缝无法通过人，几乎是要将她的骨头挤碎。
孔宓也伸出手，指甲不知何时漆黑而尖厉，抓挠在藤蔓上，抓破坚韧的表皮，露出地下嫩绿的茎叶。
然而没什么用，巫妲的符纸已经拍在了她的手上，接触处一阵烟雾升起，让孔宓惨叫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