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妲扭头，看向身旁的雾失。
他的面容映照烟火的光辉，眼中光亮明明灭灭。
立体的五官，清冷的眉眼，仿佛世事都与他无关。
巫妲打了个哈欠，然后笑着一把抱住他。
雾失被吓了一跳，身体僵硬了一瞬，然后反应过来，又放松了自己，反手搂住她。
“真可惜，阿雪和容容没来……”
巫妲带着一丝醉意，紧紧抱着他的腰肢，然后摸出手机，拨通电话。
远在千里之外的安颜接到了电话，接通后，是巫妲欢快的声音：“姑姑，新年快乐！”
安颜笑了，眼角有了皱纹，显示她已不再年轻：“新年快乐啊，小妲，最近过得怎么样？”
为了避免她担忧，巫妲一直没和她透露自己受伤的事情。
她向来报喜不报忧：“我最近可好啦！今年过年是和调查局的大家一起过的！大家都可好了！”
“开心就好，我之前还做噩梦了，梦到你受伤了，我可担心坏了。”
“哎呀梦都是相反的，我可健康了，”巫妲转移了话题，撒娇道，“姑姑，你怎么不过来和我一起过年呀？”
“太远了，而且你也知道，我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知道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姑姑……”
巫妲扒拉着雾失，对着电话一通撒娇，最后才依依不舍地挂断。
随后，她悄悄对着另外两个契约说道：“新年快乐！”
契约很快传来了回应——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一番折腾下来，酒也醒了大半。
巫妲揉了揉脸，松开雾失。
天台的门被打开了，牧雨石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问道:“小妲，雾失？我没有打扰你们吧？”
“没有啊，怎么了吗？”巫妲看向他。
牧雨石笑了笑，走到她身边坐下：“我只是发现，你最近和睿明的交谈变少了。”
巫妲没说话。
她当然知道。
以前她和魏睿明的关系就和哥们一样，二人经常凑在一起打游戏，巫妲常常还会嫌弃他玩的菜。
但自从会议之后，她确实多多少少对魏睿明有了一些意见。
虽不至于武断地认为他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但心里也有了疙瘩，不知不觉之中，疏远了他。
牧雨石作为旁观者，当然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
其实，不仅仅是巫妲，整个调查局，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对魏睿明也有了一点不满。
牧雨石声音低沉：“我和睿明认识的时候，他还不是负责人……我可以很肯定地说，睿明他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小人。”
他的神色坚定：“恰恰相反，他是一个勇敢，正直的人。不然，他也不会一个人长期驻守在废墟之外。”
“其实，我也觉得他不是这种人。”巫妲道。
她和魏睿明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有着的基本上是正面印象。
“睿明他是一个很注重感情的人，”牧雨石道，“他之所以会有那种想法，其实我多少能理解。”
巫妲看向他：“所以，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死去的吕光济，是睿明的发小，”牧雨石解释道，“他和吕光济一起长大，又拜入同一个师父门下，情同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