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几页，费力地挑出自己看得懂的字，又从这些字里面，挑出除了专业术语之外，她看得懂的部分。
唔，大概意思就是她的内脏，包括但不限于肠，胃，肺都有所受损。
皮肤有严重创口。
最危险的是，万女士化作的血水有不少流入了她的体内，除了阴气之外，还给她造成了感染。
再看看她要挂的水——盐酸左氧氟沙星注射液，美洛西林钠，奥美拉唑……
加上一堆口服外敷的药……
一个都不认识。
巫妲无奈地放下病历本。
算了，相信医生就对了。
“对了，牧雨石他们呢？”巫妲问道。
雾失看着她，神色有点茫然，显然是没注意过这件事情。
郑雪更是不知道，她连牧雨石是谁都不知道。
倒是顾容容，在巫妲昏迷的这几天里面，她将整个特殊医院都逛了一遍。
她声音低哑地开口:“……一个死了，一个活着……”
某个字刺痛了巫妲的神经，她一下子激动起来，撕了了身上伤口，鲜血染红绷带:“死了？！什么死了？！……”
雾失一把把她按回去，用灵力安抚她。
郑雪阴恻恻地看向话只说一半的顾容容。
顾容容浑身一颤，瑟瑟发抖地缩到墙角:“牧雨石……还活着……我说话……慢……”
巫妲这才平静了些许。
她抬头，看着浅色的天花板，良久，才溢出一声叹息。
郑雪带着医生护士来了。
最初，他们来给巫妲查房时，面对着一屋子妖鬼，吓得无法检查，还是魏睿明出面，将他们带走才行。
此刻次数多了，但还是忍不住一帮人挤在一起，互相取暖，汲取安全感。
巫妲伸出一只手，手腕上，银手镯在光照下反射出一丝光亮。
郑雪心领神会，钻入了手镯之中。
面容最可怕的郑雪走了，只剩下美型的雾失，以及蜷缩在角落的顾容容，医生护士们总算是好多了。
他们给巫妲做了检查，又换了绷带。
其中一个胆子最大的护士，对着巫妲笑了笑：“巫小姐，您醒啦。您的身体素质很好，虽然伤得很重，但一直在稳定恢复。”
说罢，她又有一点感慨，眼神中带着崇拜：“调查局的事故我们都听说了，说起来，这次多亏了您……和您的契约者，才没有酿成大祸，给整个l省带来灾难呢，您真是我们的大英雄。”
“呃……我的职责罢了。”被人这么直白地夸赞，巫妲还真有一点不好意思。
“无论如何，我们代表l省的人民感谢您。”
“过誉了……”
……
……
……
一个月后，巫妲与牧雨石都出院了。
他们参加了调查局的追悼会，为镇守封印所的成员进行哀悼。
巫妲记住了他的名字——吕光济。
“我们要比他幸运一点。”牧雨石走到她身边，神色哀伤。
是啊。
对于巫妲而言，若是顾容容再晚来几秒，她就会被万女士掐断脖子，掏出心脏，剖开腹部……最后死无全尸。
对于牧雨石而言，雾失的攻击再迟上一会儿，他就会如同吕光济一般，被饥饿的厉鬼分食。
“说起来，我还没有谢过你呢，雾失先生，”牧雨石看向雾失，“不知道我该怎么感谢你？”
雾失没有理他，只是默默地陪在巫妲身边。